腊梅被翠花的眼神看的怕了,视线朝向其他地方道:“你要知道,妈妈最爱财不过了。如何会让这么一个活生生会动的银子跑了呢,顶多只会小惩大诫严加看管起来,至于想要她死,可是千难万难呢。”

    翠花淡淡摇头道:“若是她自己身子弱,连那小小惩戒也挺不过去呢?此招也适用在冬雪身上。”萍儿缓缓起身,颔首道:“启禀娘娘,翊坤宫内的各项事务奴婢已经基本熟悉妥当了,剩下的一些零零碎碎的杂物在明天以前也基本能够安排妥当,请娘娘放心交给奴婢吧,奴婢一定不会辜负娘娘的期望,把翊坤宫上下打点的妥妥当当,固若金汤。”

    祝星辰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道:“很好,有你帮本宫料理翊坤宫上下的事务,本宫很放心。”话语一顿,对着低垂着脑袋,束手站立在萍儿旁边的红霞道:“本宫让萍儿传达给你的意思,你都清楚了吧,从今天开始你就重新调回本宫的身边伺候本宫吧,好好用心当差,本宫不会亏待你的。”

    红霞蹲了蹲身子,恭声道:“启禀娘娘,奴婢都已经清楚了,奴婢一定会在娘娘的身边好好用心当差,绝不敢背叛娘娘,誓死效忠娘娘,绝不会辜负娘娘的一片期望。”

    祝星辰摆了摆手,徐徐道:“起来吧,你的忠心本宫都清楚,你为本宫立下了一个大功,揪出了阮翠英这个奸细,本宫还没有好好赏你呢。等会等这里的事情都忙完后,自个去库房里领上一百两银子吧,算是本宫嘉赏你的功劳。”

    红霞低垂下额头,遮掩眼里一闪而逝过的一丝冷意,躬了躬身子道:“谢娘娘。”

    略显沉重地搁下茶杯,吧嗒一声在静谧的气息中尤为突兀,眸子中的聚焦点渐渐淡去以至消失,扯出一丝僵硬的笑,“她不等我,不等我。约定好了共荣华,如今只我一人荣华,她不等我。”

    突兀声响听得人心惊,饮尽茶水,一时无话。呆呆坐了半晌,开口,“污秽的东西..”话未完,瞥见她颇为不自在的表情,不知如何再问。

    瞧着面前人实在不识趣,偏头瞥了她一眼,神色恢复如初,慢条斯理瞧着手上蔻甲,“本主瞧着,顾答应是真傻,还是装傻?若是前者,劳您回母家先调养着,莫丢了皇家的脸;若是后者。”冷笑,“那么恭送顾答应。”

    见她似有怒意,忙起身福了一福,低眉“嫔妾失言,不该议论已逝的顾答应..”抬眸望向座上人又垂首,“嫔妾初入宫闱,许多事情尚不知晓,求清贵人万勿与嫔妾计较..”

    见她无矫情之态,自己也不便于计较摆手道,“罢了。你与本主昔日姐妹名号相同,也算是咱们的缘分。”顿,抿一口清茶,“若本主没记错,顾答应是新秀罢?以后在宫中若有疑惑的地方,也可来问问本主。”

    “多谢贵人。嫔妾确是新姝,前些日子才入宫的。”莞尔,“得贵人相助,嫔妾不胜欣喜。”顿,“现今贵人腹怀龙嗣,该好生养着才是。天色已晚,贵人歇息罢。”甩帕,“嫔妾告退。”

    轻揉了太阳穴,夜色已深连连几个呵欠,“时候不早了。你便也退罢。”说罢转身入内室。

    转眼已是寒冬,凭着常在位分领得三筐黑炭,保我过冬自不成问题,只是不知清贵人那儿如何,她有身孕想来内务府的人也不敢怠慢了。披了大氅步至听风堂,差了宫娥通报。

    近日倒是许久未瞧见和常在。继清安故去后自个儿亲信愈发的少了,和常在纳兰常在便是这其中不多的两个。正兀自盘算着,浣纱来报说是和常在求见,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摆手让人请了进来。

    寒风凛冽紧了衣襟,片刻有人来请,方款款入内。暖意袭来,面色愈发红润,进内殿见清贵人端坐,行礼道:“嫔妾见过清贵人。”顿,“嫔妾有罪,前些日子偶感风寒,怕传染了贵人才少有走动。如今病愈方来给贵人请安,望贵人恕罪。”

    摆了手示意来人起身,“别拘着。坐吧。”让浣纱呈上了茶水糕点,偏头望了她,“是啊,这天儿这么冷,极容易染上风寒的。不知道清安在那边,身子好不好。”

    起身理裙落座,饮些热茶暖胃,偏向清贵人,微叹口气:“明答应因着贵人得了两匡黑炭,相比其它答应已算不错的了。可怜那温答应无权无势只得了些柴火,竟冻死在承乾宫,真真是可怜人。”

    起身理裙落座,饮些热茶暖胃,偏向清贵人,微叹口气:“清贵人情意深厚,明答应若泉下有知,黄泉路也能一路走好。”微顿,“那秦姑姑中饱私囊,竟让温答应冻死在承乾宫。只因那温答应多年无宠又无权无势…”

    “索绰罗府本就不算盛极,姑父不过就清安一个女儿……这深宫,着实害人。”垂下眸子,接连叹气,“那秦姑姑,本是咱们的人……原本可以抵抗那沈昭几番,奈何那好景不长,如今又是沈氏一人遮天。”望她,“你我如今,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