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居然被他看穿了。

    乔月收起笑脸,仍旧想糊弄过去:“师傅你在说什么呢?我还能是谁!”

    吴长青身上罩着一股杀气,沉声道:“你能瞒得过其他人但却瞒不了我。我方才试探你的修为,那并非是短短一年的历练能够成就的。乔月根基薄弱,没什么天资,就算遇到大机缘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你今天如果不交代清楚,那就别想着可以走出这个门!”

    乔月放下手中的瓜子,站起来与吴长青直面,丝毫不畏惧他溢出来的杀气:“如果我说,你认识的那个乔月已经死了呢?”

    虽然吴长青在脑海中已经预想了最坏的可能,但从乔月口中说出来的那一刹那他还是觉得天崩地裂,脑子一时一片空白。

    他身子晃了晃,一张脸宛如烧尽了的一截香灰,颓唐暗淡,抖了抖便跌落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吴长青喃喃道,徒弟的脸浮现在脑海中。他犹记得一年前月儿委屈着一张小脸跟他说不想出去历练,不想离开这个宅子,他还取笑她永远长不大来着。

    怎么一年没见,人说没就没了。

    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面对如同丧子之痛的噩耗的吴长青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一滴泪从眼角划过。

    乔月心有不忍,第一次将重生之事全盘托出。吴长青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一刹那似乎老了许多,双眼失去了光彩。他一直没再说话,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也不知道他相信多少。

    乔月说完了,他还是一副蔫了的样子。

    “你放心,我无心争夺你们门派的掌门之位,吃完饭后我便会跟大家表达退出之意。”她打开门,外面明媚的天光泄了进来。

    “你徒儿之事,请节哀。”乔月走了出去,阳光跨过门槛照得厅堂明亮,唯独吴长青兀自坐在一团阴影里。

    院子里饭菜早已经张罗好了,丁连川生性淡薄惜字如金,谢秋棠心中惦记着吴长青和乔月也不怎么吭声,庄清莱和耿虎生见这气氛自然也不敢造次,恨不得吃一口菜都要放缓了节奏嚼上十口才敢下咽。

    “你们怎么回事!师娘做的饭菜不合胃口啊?”袁岚在一旁假嗔。谢秋棠连忙回过神来应付,丁连川也只好拣一些历练碰到的趣事来逗乐。

    乔月一来,大家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了她身上。

    “月儿,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师父呢?”

    “师傅他可能是瓜子嗑多了,肚子有点不舒服,想休息一下。”

    “这老头,都说不能吃太多坚果,不容易消化,偏不听。”袁岚放下筷子,抱怨道:“就是不让人省心,痛死他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