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腻腻歪歪的喝完灵芝粥,照清又打了水叫黎渊洗漱一番,此时正坐在她身后,替她梳理着长发。

    “凡人说,小轩窗,正梳妆。我那时在凡间行走,总在街头巷尾听一些流氓地痞说什么闺房之乐,床第之欢。”

    “我那时刚入凡间,年纪轻,不懂事,也看不出那些人的好坏,碰见自己不明白的,总想上去问个清楚。结果被一些女子扭住打了一顿,说我是淫/贼,还差点闹到官府去。”

    黎渊捧着面镜子,一边从镜中瞧着他精致的眉眼,一边笑,“没想到照清师傅还有这样狼狈的时候。”

    照清哪能没听出她言语中的揶揄之意,只是摇了摇头,也跟着笑,“谁说不是呢,后来我便长了个心眼,再听到他们说些稀奇古怪的事,就暗自在心里记下来,回到佛界去藏经阁查看书籍,若是书中没有的,再去问佛祖。”

    他将黎渊束发的玉冠小心的戴在她头上,又掰过她的肩仔细瞧了瞧,这才在她发顶上亲了亲,“好看,没歪。”

    黎渊将那枚镜子塞进乾坤袋,系在腰间,双手揽住他脖子,瞧着笑得他眉眼弯弯,“那是自然,也不瞧瞧是谁替我梳的发。”

    天道知道照清在黎渊身边,也不敢贸然靠近,但魔界来使已在驻营地等了许久,他只能冒着被照清发现的风险,隔着几里地外给她传音,“神尊,郁宸少主这会是真的派人来寻您了……”

    听着天道传音里夹带的无奈,黎渊将脑袋埋进照清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虽说你有还俗的打算,但现在你还是如来座下弟子,我们在外头还是要注意些,免得有什么不该叫他知道的,又飞进了他耳朵里。”

    照清环抱住她,宽厚的手掌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她背上拍着,声音里带着宽慰,“不妨事,这些事,瞒是瞒不住的,他毕竟是佛祖,只要他想知道,总能知道的。再说。”

    照清松开抱着她的手,抬起她的脸,瞧着她的眼睛,一脸认真,“我不是有还俗的打算,我是一定要还俗的,只有这样,我才能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

    “多少还是注意些吧。这些个位高权重的,比如玄筠,还有魔君郁止,哪个不是爱面子的?你我当着外人的面腻腻歪歪,不把佛家规矩放眼里,不是当众落他面子么。”黎渊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口,“不急于这一时欢愉,你我相伴的日子还长着呢!”

    魔界来使是曾经服侍过黎渊的清浅,看着天道一脸苦色的瞧着水面,时不时的来回踱步,嘴里还念念有词,瞧着是一副十分头疼的模样。

    清浅思量半天,还是走上前去,关切道:“您没事吧?可是身体不适?”

    天道被她突然出声吓了一跳,径直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没摔进水里,清浅眼疾手快的拉住他袖子,将他往岸上带了几步,这才叫天道稳住身形。

    小老头儿惊魂未定,连连道谢,“哎,多谢您了,要不是您,小老头我定是得摔一跤。您刚刚说什么?”

    清浅看着他这副模样,到了嘴边的话在唇间转了几圈又了咽下去,“无事,想问您,神尊何时过来?”

    “本尊来了,叫清浅姑姑久等了。”黎渊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路上碰见老朋友聊了几句,耽搁了。”

    清浅忙转身行礼,“您言重了,少主一早催着我过来请您,打扰了您休息,是清浅的不是。”说完话,她才抬头瞧着黎渊,正好撞进黎渊身边那人的眼神里,看似温和,里头却透着冷,叫人无端从心底生出一股凉意来。

    清浅忙低下头,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