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还行吧。我的t请人帮忙看了一下。哪有你那么好的运气,老公帮你写t,当教授的弟弟教你怎么做resentation。”张婷婷懒洋洋地说。

    上星期张婷婷向关河打听情况,问她职称答辩准备得怎么样了。关河便随口提了一句,说弟弟和老公都在帮她出主意。关河在欧洲写答辩t的时候,张博抱着儿子在后面指手画脚。他嫌关河的t做得不好看,从字体到图片到排版挑了个遍,他又嫌儿子的口水总是擦不干净,流了他一身,便把张文渊塞过去,自己亲自操刀,帮老婆写t。

    关山也关注着姐姐的晋升问题,关河回国以后,他让姐姐当着他的面,试讲了两次,挑了几次毛病。他让姐姐先把t背熟,然后自己再独立试讲十遍,“姐,总共就十分钟的答辩时间,还要留几分钟回答学位委员会的问题。所以你一定要在五分钟之内把你的亮点说出来。七进二,还是挺残酷的,就算老师们给你打的分最高,你也不能掉以轻心。主要还是学位委员会来决定,老师们的打分仅供参考。一定要自信,把你的那几个亮点说出来,打动学位委员会那帮人。”

    系里的教职工会议拖到了三点四十,答辩会就顺延了四十多分钟。三个正教授候选人先进场,七个副教授候选人随后。顾华老师下来的时候,关河仔细看了她一眼,她的脸色好像不太好,暗着脸色走了。张婷婷排在关河前面,候场的时候,她似乎累了,闭着眼睛养神,关河也就没好意思打扰她,临到张婷婷上场的时候,关河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微笑,不过她好像没有看见。她下场的时候脸色尚好,跟关河点了个头便走了。

    关河倒数第三个上场,上场之前,关河的胸口又涨得难受,她不敢走远,到隔壁卫生间,拿几张纸巾叠好了,垫在内衣里。不过轮到她上场答辩的时候,关河表现得还不错。关山和张博给了她不少建议,这两个人都是做resentation的高手,所以她的t重点突出,又在家里试讲过多次,关河的resentation做的很流利,亮点突出,答辩委员会的几个老师对她的表现都赞不绝口。

    五点二十结束答辩,关河胸口已经非常难受了。没等所有老师的答辩全部结束,关河就离开了会场。打开手机一看,妈妈已经打了四个电话过来,还有几条微信,问她到哪里了,壮壮又发烧了,不肯吃药,不肯喝瓶瓶奶。

    外面下着雨,又正是下班晚高峰,根本打不上出租车,地铁里人山人海,挤了三趟才挤上车。冬天衣服穿得多,关河倒是不担心漏奶出丑,但是胸前紧绷刺痛,难受得要命。还有人推推搡搡,关河被推了一把,胸口撞到了栏杆上,痛得她眼前直冒金星,眼泪瞬时间就流了下来。

    她回头,想看看到底是谁那么没礼貌,没想到推她的人火气很挺大,冲着关河嚷嚷:“看什么看!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个大小姐就打车去啊!坐地铁还这么矫情,这么娇气给谁看?”关河被吓了一跳,那个人肤色枯黄,满脸沧桑疲惫,似乎累了一整天的样子,接着她开始接电话,好像是在给孩子的班主任解释为什么寒假作业没有做完,关河便忍了下来。

    好不容易捱到家,在走廊外面,就能听到张文渊哭得声嘶力竭。关河一进门,儿子就要往她身上扑。她往边上让了一让:“心肝,妈妈先洗个手。”张文渊见妈妈不理他,哭得更加委屈,鼻涕眼泪一大把,一张小脸红得发紫,像一块柿饼。

    不过到了妈妈怀里之后,他的哭声立刻小了一多半。关河解开衣服,张文渊拱到妈妈怀里开始吃奶,泪水也慢慢收了。他紧着吃了几大口,不知怎么的,好像突然间又悲从中来。他抬眼看了看妈妈,小嘴一扁,又开始哭鼻子。这一次,他索性连奶也不肯喝了,好像是真的伤透心了,一边哭,一边抽噎哽咽,一副被妈妈遗弃、伤透了心、不可置信的样子。儿子那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把关河的心都揉碎了,她抱着儿子不停地保证,“妈妈保证以后马上回家,妈妈保证不丢下宝宝。”

    关河抱着儿子不停地哄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让他安定下来,开始喝奶。一阵寒气袭来,关河这才发现自己的内衣和秋衣的前襟都被奶水浸得湿透了,毛衣也湿了一大块。吃完奶,张文渊哭累了,委屈巴巴地睡了,睡梦中,他还时不时抽噎一下。关河轻手轻脚地将儿子放到小床上,摸了摸儿子的小手小脚。用吸奶器吸干净余奶,然后洗了个澡。

    从房间里出来,见弟弟正在餐厅摆碗筷。看到姐姐,关山问:“姐,你今天的答辩怎么样?”

    “感觉还行,结果要后天才能出来。如果我能升上副教授的话,就请你和老妈去吃龙虾,吃生鱼片!”

    关山笑眯眯地说:“好,我等着吃你的龙虾和生鱼片!”

    妈妈在一边咂舌,“生鱼?就是城里人说的那种,日本人吃的饭,把鱼生着吃的?我才不去呢,我又不是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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