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韫珊故作惊讶,“喔!这哥们心机够深的!爸,我帮你解决了那么大的问题,你怎么感谢我?”

    “你妈不是说给你做好吃的了吗?还想要什么?”

    “妈妈做的夜宵是她的,你得感谢我!不过说起来,要不是他前些日子去找你,说不定你早就忘了这一茬了,那块田黄石说不定哪天让我断舍离了!”

    骆九霄点点头,“没错,就因为他送了这么重的礼物,我才想起来去找江老师打听情况,这才知道这些年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骆韫珊好奇地睁着眼睛,听她爸复述了杨光明的丰功伟绩。

    听完以后,她感慨道:“他看上去多忠厚老实啊,根本不像个坏人!”

    “坏人难道把坏字写脑门上?”

    骆韫珊若有所思,“难怪网上都在说,现在大学里的专家教授什么的,表面上看起来道貌岸然,可都是一肚子坏水!”

    骆九霄啼笑皆非地瞪了爱女一眼,“什么叫专家教授都是一肚子坏水?他那种是极少数!绝大多数做科研的人,都是兢兢业业的老实人。建铭放弃了燕京的重要位置,离开了权力中心,就是想给西部老百姓做点事;你爸我一辈子没做过一件亏心事!你在单位,天天就这么跟客户和同事说话?你这高级总监是怎么当上的?”

    骆韫珊吐着舌头,舔着脸说:“这不是在家里吗?你要是个外人,想跟我说话,先得找我秘书预约!”

    骆九霄撇着嘴说:“你出息了!”

    “那是当然,这叫虎父无犬子!”她嬉笑着说:“邵哥哥不当基金委主任了,那杨光明找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粒子物理今年推了一个叫关山的年轻老师去选杰青。杨光明今年四十五,如果江老师不支持他出去选,他这辈子就没有机会了。他那天到我办公室,把关山明褒暗贬的说了一通,大概想借我的手把关山撸下去。”骆九霄沉吟着说:“要不是他送了这么贵的东西引起我的疑心,我说不定还真被他带到沟里去了。那个关山才三十出头,我们一般不会支持这么年轻的候选人出去选,太年轻了,如果没有特别过硬的成绩,很难服众。”

    “可就算关山被你撸下去了,如果他自己也上不了,损人不利己,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他认为我收了那块田黄石,就已经和他绑在了一起,我会利用学术委员会副主任的身份压江老师,让他出去选。”骆九霄摇摇头,“机关算尽太聪明!”

    “这么狡猾!如果你不帮他,说不定他会说你受贿!”骆韫珊打了个寒颤,“你这里走不通,不知道他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那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诸葛亮!”

    骆韫珊抱着爸爸的肩膀撒娇,“我爸最聪明了,怎么会不知道?”

    骆九霄白了女儿一眼,“不要灌迷魂汤!他几年前就开始布局,肯定不会那么容易放弃。但是正常人怎么知道犯罪分子是怎么想的?”

    比起骆家的欢声笑语,同一时刻,方文昌两口子在家里相对无言,分外凄楚。昨天晚上女儿在家,四个人一起吃饭,女儿笑语娇俏,家里温暖如春。可是今天家里冷冷清清的,关山昨天送来的那束花更显幽香扑鼻。昨天还是花骨朵的两朵百合悄然绽放了大半,连大捧的粉色康乃馨似乎都染上了香味。朱若梅拿着剪刀仔细地修剪着花枝,突然悲从中来,泪水慢慢地滑过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