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已近余声,转眼到了十四晚上,屋檐上高高的挂起灯笼,与长空明月争辉。

    袁豹在庭院设了家宴,邀来袁兕、山松夫妇,共渡佳节。

    袁芷拈了枚红枣莲子糕,丢进嘴里,喜滋滋的问她老爹:“怎么这会想起来宴乐?明儿才是上元节吧!”

    “到了明儿,就怕见不着妹妹你了。啊~”山松喝得有点上头,糊糊涂涂的应了一声,被谢氏暗中踩住了脚趾。

    “表哥又开玩笑。你要出远门吗?不是看在这点,今天可饶不了你。喝酒!”袁芷瞪了山松一眼,都已经习惯了。

    “可不是嘛!就爱胡说八道,酒还堵不住你那破嘴?”

    袁兕骂骂咧咧,也扇了他一个脑壳。回头给袁芷一个笑脸,满脸慈祥。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今朝有酒,咱们喝它一个痛快!”

    “没错!来来,杯子里全都满上。饮胜――”

    “饮胜!”

    第二天睡到中午,被锣鼓声吵醒了。侍女端来一碗交子,只有指甲盖儿大小,被袁芷几口吃完,感觉忒不尽兴。

    “也太小了吧!一点也不顶饿,我下午还要找道仪去玩。”袁芷正准备再添一碗,忽然身体一麻,慢慢的软倒在案前。

    “这下该成了吧?”窗外有人悄悄的问。

    “那当然了。我王婆的药,可谓是有口皆碑。”另一个人得意洋洋,自吹自擂。

    “这个叫作醉春泥,又名软承娇。就是铁打的身子,也要化做春泥一滩,任由人搓扁揉圆。最难得中间一直清醒,又凭添了几分情调。

    如果还喝了酒,那就更不得了。药力全都转为情欲,浑身酥热,只盼承欢。多少贞洁烈女,都变作荡芙银娃。”

    “哇呀呀!好生厉害。姐姐有没有男人用的?我那口子,最近总是力不从心。”

    “唉嘿嘿!这个好说。就不知道我这花红,可不可以领了?”

    声音越来越远,渐不可闻。袁芷越听越是恐怖,偏又发不出声音,只能在心里叫喊。

    “老爹,山槐,快来人啊!有刁民想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