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瑄被氿真带得直接飞了起来,不到片刻工夫,便到达了扶桑的领地。那时扶桑仍端坐在宝座之上,把玩着手中的玩物,一个不留神,便被氿真的拂尘缠绕住了脖颈,硬生生从座上拽了下来。

    扶桑摔了个大跟头,一开始还有点懵,看到氿真的模样之时,方才咬牙切齿道:“氿真……你真是阴魂不散……居然还能跑到鬼界抓我!”眼神一瞥,忽然又瞟到一旁的程瑄,于是恶狠狠地道,“你是俞倾的姘头?他便是为了你才背叛于我,我今日要将你粉身碎骨!”

    扶桑挣扎着爬起来,欲挥动长袍对程瑄施法,却被氿真用力一拽,将他重新拽得摔倒在地:“在吾面前,你休得猖狂!”

    扶桑面目狰狞起来,似是怒极:“鬼界如此之大,我隐匿于其中你根本无法找到我,是谁告诉你们的!是不是周歆!”

    氿真复又收紧了拂尘,扼得扶桑惨白的面容更加白了一分:“你不必知晓是谁告知于我们,我们今日是来救人,不想与你周旋这些。快说,俞倾如今在哪儿?”

    扶桑阴鸷地笑了,笑声回荡在整个洞府之中,显得此地愈发阴森:“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果然是为了那个贱人,但是,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们的。你们以为我傻吗,告诉了你们,我可还有一丝活路?”

    氿真眯了眯双眼道:“你知道,我并不杀鬼,我只行渡化之事。”

    可这下,扶桑却笑得更加猖狂:“哈哈哈哈哈哈哈渡化?那我更不愿了。我就是喜欢做恶鬼,我要生生世世都做恶鬼!我最讨厌你们这些伪善之人,口中说着渡化,可这世间恶鬼哪有一日变得更少?”

    程瑄目光打量这四周,发现扶桑的宝座旁有一只长满了倒刺的长鞭,那长鞭末端还挂着血滴,正一滴滴地下落,将地上的岩石染成鲜红。

    程瑄走了过去,将长鞭放在手中,细细地观摩了一番,而后一步步地走到了扶桑的身边,他用力攥了攥手中鞭子道:“若我没有猜错,扶桑大王便是用这只鞭子来惩治手下的吧,既是您亲自制成,想必很是毒辣。您时常用于自己的手下,去逼迫他们做一些违背心意之事,我倒想知道若您挨了这鞭子会是什么感受。”

    扶桑瞳孔骤缩,还没来得及品味程瑄话中之意,便只见程瑄抡圆了鞭子,径直抽打在自己的身上。这鬼鞭由扶桑精心而至,专门用来对付鬼身,抽一鞭不只会皮开肉绽,被倒刺挑下来血肉,筋骨和魂魄也会疼痛不堪,放在任何一个鬼的身上,都是生不如死的痛苦。

    扶桑只是制鞭之人,却从来不知道鞭子打在自己的身上是什么感受,此时被程瑄生生抽了一鞭,只觉得自己的皮肉经络骨髓都顺着这鞭子被生生击碎,体内的魂魄也疼得颤动不已,几乎要从体中被硬生生抽了出去,拔筋蚀骨。

    扶桑挨了这一鞭,几乎不能说出完整的话,但其语气依然能听出愤怒:“氿真……你……你果真是伪善……纵容他这般……用刑……”

    氿真瞧上去一脸懵,但是站姿仍然坚挺,他耸了耸肩道:“没办法,我答应了他要帮他做事的。再者,这鬼鞭由你所制,这些年来的因果,也当由你承担才是。”

    氿真话音未落,程瑄又扬起了鞭子。他次次都用了最大的力气,只要一想到扶桑曾经可能对俞倾做过些什么,便忍不住心痛得肝肠寸断,怒气难平,恨不得要抽上扶桑七七四十九鞭。他一边抽在扶桑的身上,一边怒吼着问道:“快说,倾倾在哪里!”

    再一鞭落在身上,扶桑已经没了任何力气,他只能伏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眸光也开始迷离,头脑晕眩不止,身上的疼痛又更添了许多,只觉扒皮抽筋也不足与此相比。他想着,若程瑄继续抽下去,他灰飞烟灭倒是次要的,只是这生不如死的疼痛简直让他难以忍受,仿佛一瞬间也变得如三秋那么漫长,简直像是一种永无休止的折磨。

    第二鞭打在身上之后,扶桑几乎就已经无法再忍受,他挥挥手,示意程瑄停止,有气无力道:“别……别打了……我告诉你……我……我把俞倾……卖进了鬼城的……望春楼……”

    此时俞倾正躺在望春楼的软榻上,隔着一层纱帐,外面的一切都模模糊糊,丹药的药性还没有退下去,他的身体只渴望着让真正的阳具来占有。可他的心几乎已经堕落下去,只有一丝恨还吊着他的神志。他更不敢去想程瑄,只把程瑄放在心底里的最深处,他不愿再期盼程瑄来救他,只想程瑄再不用与鬼纠缠,因为他而落入危险。

    此时,房门徐徐被打开,模糊的视线中瞧见一个仙人似的身影,那仙人着了一身白衣,正一步步地向他靠近。

    俞倾下意识便有些不好的预感,于是向后挣扎,但他的双腿痛而无力,只能扭动着腰肢,在纱帐外面的人看来便更加魅惑与淫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