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天来宏利闹事,将付荷一把推进了医院的陶女士。

    付荷的开场白如下:“陶姐,我是先过目了您最近的交易记录,才敢来的啊。最近没少赚啊。”

    陶女士喜笑颜开:“手气好!”

    将外汇保证金交易的盈和亏归结为手气的好与坏,陶女士堪称有勇无谋。

    “找我什么事?”付荷问道,“还不能到公司说。”

    陶女士神秘兮兮:“就上回抱你去医院的那个小兄弟,是不是东北人啊?”

    付荷一怔:史棣文?

    一来,付荷万万没料到陶女士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提到史棣文。二来,付荷还真不知道史棣文的籍贯,他一口普通话和美式英语也让她对这个问题没什么头绪。

    付荷有一说一:“这我还真不知道。”

    “那他是不是姓史?”

    “哟,您和他这是老乡见老乡了?”

    有了付荷这句话,陶女士打开了话匣子:“何止是老乡?搁三十年前,我们家和史家是街坊!后来,我来了北京,十来年前再回去的时候,才知道史弟也来了北京。但连他爸妈都不知道他在北京的哪里,在做什么,常年只见钱,不见人。”

    付荷有点转不过弯来:“史弟?您和他可够亲的。”

    陶女士一摆手:“这和亲不亲有什么关系?他不是就叫史弟?姓史的史,兄弟的弟。”

    付荷被一块地三鲜里的土豆狠狠噎住:“陶姐,他们家的事,您还知道些什么?”

    陶女士一声叹息:“我们那个村就是给东北拖后腿的,家家都那一个样!一个字,穷,两个字,落后,三个字,没文化,加一块儿六个字就概括完了。”

    至此,付荷对史棣文的定论只能五五开了。

    一半如陶女士所说,他是寒门出贵子,而且,似乎还对寒门忘了本?证据是史棣文和史弟,虽然有天壤之别,但也不过是一字之差。

    另一半如他自己所说,他的父母是一方从商,一方执教,所以他是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结合的产物。证据是以他自己绰绰有余的物质文明和与众不同的精神文明,还真看不出一点破绽。

    回家的途中,付荷只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