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镕懒得理他,换衣裳要去一趟兵部,想起开疆的父兄都在兵部,便问:“一会儿我去见伯父和大哥,不去?”

    开疆摇摇头,又长长叹了一声。

    祝镕见不得他这模样,换了一半衣裳走来,冷声道:“还记得我之前的话吗?”

    开疆抬起眼皮:“什么话?”

    “我不知道将来能给扶意什么,所以不敢表白情意。”祝镕一脸怒色,“那请问慕公子,将来,能给郡主什么?”

    开疆一怔,眼神里有了反应。

    祝镕道:“难道是坐等着郡主来给将来,这算什么出息?又或是坐等皇上来问罪,将们满门抄斩,如此,对得起谁?郡主,还是爹娘兄弟?”

    开疆蹭地一下站起来,心里纠缠一团的心思,立时就被理顺了,他挽起袖子,大步往外走。

    祝镕急道:“去哪里?”

    开疆已然醒悟,头也不回地说:“该干什么干什么,难道我就不如!”

    祝镕嘴角有了淡淡笑容,深知开疆绝不会自甘堕落,他无须多操心,但提起扶意,心口便隐隐作痛。

    随着她离开的时间久了,他们相隔的距离越来越远,明日这时候,扶意就该上船换水路,一样的山一样的江河,可自己不能在她身边。

    他尚不知家里闹得人仰马翻,就因为早上和柳姨娘的几句话,险些闹出人命。

    此刻,柳氏被搀扶着要送回兴华堂,她不敢哀求老太太留下自己,可跪久了脚下无力,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艰难,还没走出回廊就跌倒了。

    韵之从屋里赶来,命众人拿竹轿抬回去,可姨娘是没资格在家里坐轿子出入的,韵之恼道:“那就搬条长凳来,再不济找人来背,姨娘这模样,怎么走?”

    她一面说着,来搀扶柳氏,柳姨娘却抓着她的胳膊轻声道:“二姑娘,您告诉三公子,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韵之没听明白,但其他人已经来帮忙搀扶,柳姨娘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再敢开口。

    看着她被抬出去,韵之心内唏嘘,一回身,猛地见平珒站在原先三哥哥如今是他的屋子的门前,纤瘦的少年直挺挺地立在那儿,双手握拳一动不动,苍白的面容上,一阵阵恨意透出来。

    “平珒。”韵之上前来。

    但弟弟看了她一眼后,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