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意自知不必逞强,只管安心被疼爱照顾,她好了,大姐姐自然高兴。

    队伍再次出发,今日见扶意气色好,涵之就敢叫车马走快些,要尽快与大部队汇合。

    走得越远,沿途山水就各有不同,扶意看什么都新鲜,涵之笑道:“将来让镕儿带着,到处去走一走。”

    扶意说:“听他的意思,将来是要戍边从军的。”

    涵之摇头:“他必须回京城,做姐夫的谋士能臣,我们大齐不缺打仗的将士,更需要一个能开拓天下未来的大臣,镕儿他有这个能力,就该去做更多的事。”

    “是。”扶意应着。

    “再者,他要继承家业,公爵府不能散。”涵之说,“将来的事,无法预知,我必须为我要走的路铺设基石。”

    扶意最钦佩的,就是从涵之骨子里透出的高贵与霸气,而所谓的霸气,与韵之那混世魔王的霸道不同,能令人心甘情愿地臣服和仰望。

    涵之笑问:“傻乎乎地看着我做什么?”

    扶意说:“之前就觉得,姐姐身上的气质,我在哪儿见过,这会儿,像是想起来了。”

    涵之笑问:“在哪儿见过?”

    扶意说:“皇后娘娘,您的姨母。”

    涵之颔首:“不错,姨母她是我从小就敬佩的人之一,相形之下,我的母亲只是被宠坏的小女儿,他们姐妹之间,差别太大。”

    扶意问道:“王爷杀回京城后,会如何处置太子和诸位皇子?”

    涵之说:“这是该父王来决定的事,他要的是将来大齐安定的天下,稳固的朝政,和不容动摇的皇权,我不能搀和私情在其中。换个立场来说,我们若是不济,早已都成了刀下魂,又何必对敌人存妇人之仁。”

    扶意想了想,问道:“那……母亲呢?”

    涵之苦笑:“难为,愿意叫她一声娘,镕儿他从小就叫娘,人前人后都十分尊敬,他牙牙学语时我就带在身边。我至今记得,他第一次喊母亲时,我娘那毫不掩饰的厌恶,小时候不懂,觉得母亲不慈爱,大了嫁了人,我才能体谅她的苦。只可惜,她没有给我机会疼惜她,保护她,反而生生撕裂了母女亲缘,亲手杀了我的孩子。”

    扶意说:“我曾答应您,会照顾好她,但是……”

    涵之洒脱地笑道:“不必介怀,她但凡想好好活着,没人能为难她,她固然可怜也可悲,在我眼里,还是更可恨些。”

    此时马车停下,侍卫在车下说:“世子妃,百姓们知道我们是王爷的队伍,在前方夹道欢迎,要送米送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