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镕肃然道:“们不要轻狂,莫欺少年穷。”

    那之后,回公爵府的路上,扶意软绵绵地靠在祝镕怀里,只因在客栈一高兴,和师哥喝了两杯。

    虽不至于酩酊大醉,但许久不沾酒水且空着肚子,这会儿直觉得劲上来了,晕得难受。

    热乎乎的人儿在怀里,祝镕又担心又好笑,轻轻扯开些扶意的衣襟好让她透气,说着:“往后我不在时,可不许喝酒,看看现在的样子。”

    扶意眼神朦胧,满面春。色,傻乎乎地一笑:“这下我爹回纪州,可风光了。”

    “我在楼上,和爹说了很多话。”祝镕道,“具体的回家慢慢告诉,但有一件事,父亲不愿来公爵府,殿试放榜后,他隔天就要回纪州。”

    扶意顿时清醒:“为什么,说好的,来家住一阵子,我还想带着娘在京城和附近转转。早知道他们不来,我就搬去客栈陪着了,这一走,几时才能再见面?”

    祝镕说:“虽然我相信,师兄弟们凭真本事考取功名,可别人未必这么想,父亲留在京城,朝廷里那些官员必然会打扰他,不是吗?”

    扶意委屈巴巴地咕哝着:“我爹就是这样子,有什么可怕的,假清高。”

    “扶意……”

    “那不是没几天,我又要和他们分开。”扶意很是不舍,又借着几分酒劲,红着双眼说,“我娘一定也想着,忙完了学生的事,能和我亲热一阵子,我爹真是……”

    祝镕忙哄道:“别生气,我们再和父亲商量商量,多留两天也好。”

    扶意似醉非醉,说着平日里并不愿提起的话:“其实我知道,他就是觉得自己高攀不上公爵府,若是来家里住,怕是要吃不下睡不着……”

    “扶意,醉了。”祝镕温和地哄着,“好了,不说了。”

    他们回到家中不久,韵之带着妹妹兴冲冲来找扶意,要问问今日宫中游园会的情形。

    可祝镕拦在门前说:“她醉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韵之也不纠缠,转而问:“哥,我明天就搬走了,会不会想我?”

    祝镕道:“隔着两条街,我想做什么?赶紧回去,这么晚了,领着慧之到处跑,慧之该睡觉了。”

    可妹妹们还没打发走,只见平理捧着两本书兴冲冲地跑来,说是有功课要向嫂嫂求教。

    祝镕扫了眼弟弟,笑道:“真是稀奇,嫂嫂歇下了,有什么不懂的,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