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大姐姐并没有什么额外的叮嘱,且都默认了有身孕的消息已经传到此地。

    大姐姐说一切分寸由她自己拿捏,横竖他们没有见不得人的事不可言说,但要自己千万小心,别被杨太后算计。

    一路往外走,扶意在心中盘算,杨太后必然希望妹妹活下去,否则她如何利用妹妹的存在,去达成她长远的目的。

    细细想,连此刻自己出现在封地,必定都在杨太后的算计中,她料定了祝承乾不会来,皇后也不会来,但生母的确病入沉疴,皇后又不会冷血无情地坐视不理。

    扶意径直离开了这里,宫门外,平理百无聊赖地等候着,见了扶意便抱怨:“早知道,我们约个时辰相见,也不必我在这里傻等。”

    “辛苦了,方才没顾得上,也没想到会这么久。”扶意愧疚地说,“难为在这里守了半天。”

    平理来搀扶嫂子上马车,叔嫂二人靠得近了,扶意便问:“在这里大半天,可见到什么奇怪的人奇怪的事?”

    平理机敏,严肃地说:“没有,您想我看到什么?”

    扶意颔首:“回住处再说。”

    且说他们一路往封地来,沿途都住在各处驿馆,到了这里也不例外。

    待车马到了住处,平理安顿好了人手,便敲开了嫂嫂的房门,两人合计了半天后,平理才离开。

    是日夜里,平理便只身闯入太后殿阁,躲在隐蔽之处,那么巧,遇上太子来向母亲道晚安。

    杨太后看着儿子说:“成日里往山上跑,可有什么收获?”

    太子笑道:“也不缺一口肉吃,就不糟践那些山里的飞禽走兽,怪不忍心的。”

    杨太后却是怒道:“爬得那么高,见江山在的脚下,就没半点念头?”

    太子的笑容顿时散了:“母后,您?”

    杨太后怒道:“难道真以为,我带着来这里,就打算这么一辈子浑浑噩噩地活下去?”

    太子反问:“既然如此,当初您为何不让我和弟弟们放手一搏,反而选择背叛父皇,带着我们身而退?我还以为,是您想明白了,是您终于把皇权富贵放下了。”

    杨太后冷声道:“留得青山在,当时拿什么去拼,命吗?”

    太子底气十足,和平理从前见过的人有了很大的改变,他质问母亲:“不然呢,现在不一样,还是要拿命去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