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不免紧张,叮嘱孙儿:“凡事小心。”她又道,“柳氏告诉我,爹昨夜和大夫人商量,要再送消息去,让言家赶在圣旨到临之前,把扶意嫁出去。她不说,我想也猜到了,可有应对的法子?又或是咱们相信扶意能撑得住?”

    祝镕不以为然,笑容是那样轻松:“奶奶放心,我一定给您把孙子媳妇接回来。”

    于是,隔天一清早,纪州博闻书院的大门就敞开了,言老夫人眼巴巴等着大儿子领他们镇里的秀才娘儿俩来提亲,可一直到大正午,连个人影也不来。

    扶意随母亲给老妖怪送午饭,她没好气地骂道:“吃什么吃,噎死们。”

    转身吩咐下人去找,要他们去大儿子府里找,两家来回坐驴车也要两个时辰光景,而下人跑出去没半天,就跟着大老爷一道回来。

    言景岳跑来找老母亲,气喘吁吁地说:“那家儿子不见了,已经报了官,可衙门要等明天才能立案帮着找,哎……”

    “好好的大活人,怎么能不见?”老夫人越想越奇怪,就这城里城外的媒婆都不搭理他们家,已经很古怪,这下好不容易找到一户人家,竟然能把儿子丢了。

    “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动手脚?”她命人把儿媳妇和扶意叫到跟前,劈头盖脸地质问,“可是们作怪,让人不敢来我们家提亲?”

    扶意没出声,母亲颤颤地说:“娘……我们见天在家里待着,何况您是知道媳妇的,我哪有这通天的本事?”

    老夫人愣了愣,想想也是,儿媳妇若有这本事,早和她作对了,还会凭自己搓圆揉扁二十年。

    恶毒的目光落在扶意身上,想这丫头虽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那几个留在纪州的女人本就很古怪,她最早定的媒婆说得好好的,这丫头一回来,她们就都不干了。

    老夫人怒道:“给我传家法来,我倒要看看,是藤条硬,还是们母女俩嘴硬。”

    言夫人惊慌失措,跪下哀求:“娘,您不能屈打成招,没有的事儿,您叫我们怎么说?”

    却见扶意缓缓走上前,小小的姑娘气势逼人,冷声道:“想来奶奶是受人唆使,才急着把我嫁出去,更是得了什么好处,能大过我往后一年从公爵府寄回来的银子,我猜的不错吧?”

    “小贱人!”老夫人恼羞成怒,大声嚷嚷,“给我拿藤条来,我要打死这孽种。”

    扶意道:“媒婆不上门,要来提亲的,好好个大活人没了踪影,能在纪州城里翻云覆雨,这样大的权势,您就不怕下一步,在您身上发生什么古怪?”

    老夫人目瞪口呆:“、说什么?”

    扶意道:“我劝奶奶识时务,既然有人在和您对抗,那就已经盯上您了,您信不信,今日您用藤条打我,明日会被吊在城门上暴尸?”

    老夫人吓得魂飞魄散,脸色煞白,指着扶意的手,抖个不停。

    正经想一想,可不就是这个道理,一定有什么人在暗处护着这小贱人,京城那大夫人必定也是有了死对头,才会往这家里来使劲。她是被那位大夫人当枪使的,回头事儿没办好,自己的老命先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