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珠娘抱着银子,半句话不敢多嘴,待管事离去后,翠珠才说:“这次我替搪塞过去了,下回再来作践我,我也不帮了,快走吧。”

    “到底是我姑娘,可好好在少夫人身边当差,改日我再来看。”翠珠娘这般说罢,高高兴兴抱着银子便走了。

    而扶意这一边,也已安排争鸣找人去盯着,务必要把那家钱庄摸排出来。

    不久后,内院的午宴散了,因闵延仕身体欠佳,不好在家多留,老太太便让新人早些回去。

    说两家住得近,平日里也能多走动,往后在园子里另择一处清净院子,两口子回家来,也有住处。

    夫妻二人向祖母姑姑告别,二夫人也赶来相送,母女俩即便先头有几句口舌上的不愉快,此刻也都放下了。

    周妈妈准备的点心匣子,已经套了马车整整齐齐地准备送去亲家府里,依依不舍地亲自送姑娘出门,看着闵家的车马走远,才转回门来。

    孩子一走,长辈们少不得聚在一起,二夫人眉开眼笑地说:“那俩孩子,有商有量的,延仕那孩子真是不错,能包容我们家姑娘。老太太您只管放心,您的宝贝孙女在夫家,错不了。”

    老太太只淡淡地应了,便打发她回东苑去,之后在女儿和扶意的面前,才沉下脸色问:“她私底下,可对诉苦了?”

    扶意笑道:“也不是诉苦,只是明摆着的那些麻烦罢了,那家的婆婆不慈,小姑子不善,也非一两天,咱们都是知道的。“

    老太太叹气:“这都是次要的,要紧是,他们两口子,因闵延仕醉一场又病一场,本该顺理成章的圆房也延后了。这一拖,是要拖出事来,之后两人再想有,但凡不能往一处想,就成不了。夫妻之间若没那点事,还叫什么夫妻呢,人和人呐,就是穿着衣裳才隔着心,有了肌肤相亲,才能真正敞开心扉。”

    靖王妃笑道:“您这话说的,他们从小是世交兄妹,做了那么多年的哥哥妹妹,真要一上来就成夫妻,我才觉得奇怪呢,又不是两个傻孩子。”

    老太太睨了女儿一眼:“今次回来,就为了气我?”

    扶意忙道:“姑姑操心的事可不少,奶奶,姑娘们的事,我已经交代好了,她们高兴着呢。只是,三婶婶那儿,是您去说,还是我去说?”

    为了那柜子里的血衣,老太太和小儿子媳妇之间有秘密,便应承下:“我来说罢,姑姑且要住几日,皇后不是邀请她喝太子妃的喜酒吗,不急这两天。”

    说着这话,刚好宫里传来消息,太子妃平安分娩,又生下小皇孙,在子嗣之上,太子和太子妃真真是十分争气。

    深宫里,才出生的小皇孙,眼睛还没睁开,已经会吃奶,聪明极了。

    大夫人心里高兴,忙不迭地夸赞小皇孙,被皇后听见,拦下道:“再不要说这些话,更不许在皇上面前提孩子好,自己心里喜欢便是了。”

    “为什么不能说,该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们小皇孙的好。”大夫人道,“比起四皇子那几个孩子呆呆笨笨的,强多了。”

    皇后冷声道:“不与他们比,只和他的哥哥们比罢了,就不怕又勾起皇上的伤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