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侯夫人并没有因为拿出了金书铁券就有自得之色,她将铁券置于右手边,然后恭恭敬敬的伏地行了一个大礼,哽咽着道“圣上,臣妇就这么一个儿子,对臣妇而言,犬子就是臣妇的将来,如今犬子成了个废人,若是臣妇不为他讨个公道,臣妇心中着实难安……”

    然后,便这样静静地伏在地上,久久不肯起来。

    景文帝也渐渐拧起了眉头来。

    对于福安县主做的这些事,景文帝自然是愤怒的,如若不然,之前长宁长公主和汝南侯夫人进来的时候,他也不会当先就训斥长宁长公主一顿了。

    不过,就算再怎么愤怒,福安县主也仍是景文帝的外甥女,他自然对福安县主也是有维护之心的。

    可现在……

    汝南侯夫人将金书铁券拿到了面前来,却叫景文帝都觉得有些为难了。

    赐给功臣金书铁券,本就是代表着帝王给了功臣世代的特权优待,更不用说,这铁券之上的字,还是太祖亲笔所书。

    在这样的情况下,汝南侯夫人请出了铁券,想要给宁辉讨个公道,景文帝若是太过维护福安县主,以致处置这件事不公,这要是真的传了出去,世人又会如何想?

    为难之下,景文帝又有些恼怒。

    这恼怒,有针对汝南侯夫人的,也有针对汝南侯的。

    汝南侯也真是个酒囊饭袋,竟然连这么重要的金收铁券,都让汝南侯夫人随随便便的拿了出来!

    景文帝却是不知道,汝南侯早在知道宁辉出事了之后,为了不被汝南侯夫人抓到,逼着他与长宁长公主对峙,早早的就溜到了外面去,昨儿晚上压根儿就没有回府。

    而汝南侯夫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也就能轻而易举的将铁券从宗祠里取出来了。

    在汝南侯夫人的眼里,只有宁辉才是最重要的,若是宁辉好好的,她自然还有理智,可现在宁辉却成了个废人,很显然,这爵位是再不可能落到宁辉的头上来了。

    既然这样,爵位由谁来继承,又或者说,汝南侯府的爵位还在不在,这些就都不在汝南侯夫人的考虑之中了。

    而这金书铁券……

    对于汝南侯夫人来说,它代表着什么自然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它能不能让她达到目的。

    同时,汝南侯夫人也有一些报复的心理。

    除了恨福安县主之外,汝南侯夫人同样恨宁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