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撕裂沉醉的梦境,如同魔咒盘旋在喻思繁的头顶。奈何睡意正浓,无意理会,喻思繁直用枕头盖住脑袋,继续徘徊在通往梦境的路上。

    片刻宁静,正要将心放下,铃声又响起。

    一声赶着一声,像是考试要交卷时老师的催促让人心慌意乱。喻思繁哼唧一声,半睁开眼睛。

    遮光窗帘将满洒的阳光隔绝,屋里灰蒙蒙的,还是黑夜的光景。理智游离在状况之外,手胡乱地摸索到了床头柜上快要震落地板的手机。

    屏幕的光太过刺眼,他皱眉看清是白付清的来电。

    “喂~”尾音慵懒又悠长,像是缠绕在细小木棍上拉成丝的粉色,还带着些许抱怨的娇憨,绵密的入口即化。

    “你还没起床?”白付清抬手看了眼手腕上小黄鸭的塑料电子表,难以置信地发出疑问。

    现在才几点?喻思繁庆幸自己手指纤长,堪堪够到了闹钟,眯着眼看清了指针的位置,“哎呀”一声,仰面躺在床上。

    “现在才八点啊,正是睡觉的好时候!”喻思繁觉得自己亏了,还可以再睡会的,忍不住小小的抱怨起来。

    白付清觉得自己一定是脑袋被门夹了,要不然就是这些天熬夜打游戏把整个人都打傻了,才会和喻思繁在早起这方面计较半天。

    “我晚上请你吃饭。”换上惯用的命令口吻,白付清感觉自己重新掌握了话语的主动权。

    依稀记得今天是有行程安排的,喻思繁揉揉眼睛,懒洋洋地答道:“我晚上好像有约了。”

    白付清扶着额角,觉得自己最近诸事不顺,处处碰壁,眉头一挑,问:“又是李臣楠?”

    “对呀。”

    喻思繁说着将手机调成外放搁在床头,盘腿坐在床上扭扭腰身,伸伸胳膊做些简单的晨起拉伸。

    “你这是有情况啊。”白付清将手表取下,拿出绢布悉心擦拭表盘。

    喻思繁坐在那处伸直了双腿,竭力用手去够自己的脚尖。

    “我能有什么情况?”

    还能什么情况,白付清腹诽一句,将手表收进一个精致的皮盒子里,又踱着步将盒子放到床头。

    白付清是个谨慎的人,心里有事,却不方便在办公室说,总想下了班找个人倾诉,思来想去总归喻思繁算是他值得交心的朋友。可偏偏这几日,喻思繁的日程被李臣楠安排的满满当当,自己竟完全找不到介入的时机。今日想着早上约一定赶得及,居然也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