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牛告诉杨妹崽说,这是书里的一句话。

    今夫水,一勺之多,及其不测,鼋蛟龙鱼鳖生焉,货财殖焉。

    李大牛说完之后,也解释了这一句话,杨妹崽似懂非懂,但是周霖铃明显很意外,对着李大牛说:“相公,你读过书吗?”

    李大牛还是一样的说法,自己曾经读口歌,但也就是死记硬背,不会用典。

    他也感叹,若是周霖铃早点来的话,自己一定让周霖铃取名。

    周霖铃一笑,没有在说话,而李杨妹崽这时候询问李大牛,为什么这么一个名字,为什么这些乡绅会这么高兴。

    李大牛不好回答。他知道原因,这是儒生特有的一种乐趣,炫耀才学主要是用典,越是生僻的典他们越喜欢用,这样别人不懂,他们解释的时候才有成就感。当然对于看不懂别人的典,他们就会恼羞成怒。

    周霖铃这个典恰到好处,普通人肯定不懂,而他们却知道出处,所以他们会很开心。

    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李大牛和周霖铃离开,也从店里拿了三两银子和一个担子。

    李大牛和周霖铃去买了被子,然后去书店找书。

    周霖铃找了一下,找到了一本时文集子,她对着李大牛说:“这是王恭的集子,适合初学者学习。”

    李大牛对于这边时文了解不多,既然周霖铃知道,他也就不话,书店老板对着周霖铃说:“姑娘,你眼力不错,王恭乃是时文四大家,”

    周霖铃询问有隋子才和归震川的集子没有,书店老板说没有,现在比较卖的好就是李昌吉的集子。

    周霖铃哦了一声,然后另外选了几本书,就这样算了。

    李大牛挑着担子,走在路上,询问周霖铃,这时文四大家是谁,周霖铃说是高帝朝王恭,文帝隋子才,武帝时候归震川,还有当朝大学士李吉士。

    “这王恭乃是文圣,八股之中,章法自然,布局恢宏,用典纯正。隋子才是文仙,不拘一格,自成气象。世人学死的多,学活的少。归震川乃是文宗,纵横捭阖,不离法度,文在意中,意在环中。至于李吉士,是文儒,浩然正气,归正人心。”

    李大牛听到这里,发现周霖铃对于李吉士有怨气,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到没有多话。

    不过李大牛询问说:“我听孙秀才说,国朝文士之中,首推林文正公,为什么林文正公不在四大家之中。”

    周霖铃说林泉不是科举出来的,而且现在林泉的时文集子基本没有流出来。大家都认为林泉肯定时文不错,就流出来的几篇就可以足见水平,但是就这么几篇,要学也没有办法。

    李大牛于是询问周霖铃是否知道林泉的学问,他倒是很好奇这位国朝大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