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将此事记下来,等待有时间再去问问,这件事倒是不用急,对于圣人来说,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大量男性流民,这些人若是活不下去,走上邪路,就会给朝廷带来极大的麻烦。

    林泉将信放好,准备休息的时候,乐琼询问说“林公子,邙山弟子又应该从何处而来呢?”

    林泉想了一下,告诉乐琼,明天她可以去城里找一下,若是那些家境贫困的,可以收来当做弟子,这样既可以救人一命,又可以传承门徒。

    “他们品性不用考察吗?”

    林泉让乐琼自己观察吧,若是品格不错,在收入门下,若是偷鸡摸狗,坏了心性的,那就不用理会了。

    乐琼说难道不可以让他们来读书,改变心性吗?

    林泉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而且如今这是邙山第一批弟子,不可不慎,若是有什么害群之马,如同传灯一样,会玷污邙山的威名。

    乐琼没有再说什么,看了看林泉,林泉一笑,让她早些休息吧。

    正月十六,学生陆续已经回来了,林泉也没有讲课,而是让他们抄书,抄写这阿学礼翻译的书。

    这些书,林泉不想拿去书局刻印出版,毕竟有些有违圣学,而且这是术,没有必要让其他士子知道。

    林泉让他们抄写的时候,也要用心去想,去思考其中的道理,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大可以说出来。

    其中很多人问的就是托勒密的《至大论》,这书涉及到计算七政运行,很多士子都不太懂天文数学,看着一头雾水,林泉也不是很明白,只能和这些学生讨论起来。

    他们聊到了傍晚,林泉勉强摸到一些门道,但是说要懂,还早得很,于是林泉在晚上休息的时候,将自己的疑问给写在信里,希望阿学礼能够解答。

    翌日,在其他学问上,学生有是迷惑不懂,林泉也解释不清楚,只好又写信。

    一连七天,在学生的发问之下,林泉有些问题倒是决绝了,但是某些问题还是不明白。

    林泉将这些问题给写成了一本《戎学答问》,准备到时候直接寄给阿学礼,让阿学礼统一回答。

    当然这些问题都是关于术方面的,如同西戎的智慧学,还有经院学,林泉让弟子无须知道,他坚持清远侯的看法,这西戎有术无道,比起孔门所传,不过是雕虫小技,无须多谈。

    这二月的时候,圣人回信了,圣人对于林泉的军镇建议就只有一句,祖宗之法,非十倍之益不可轻易。但是租赁官田,圣人倒是允许了,到时候会下诏天下,凡是脱贱籍而无田地者,皆可向衙门租赁。一亩良田,收粮一斗,桑田绸半匹。这个说高也不高,一亩良田至少能收一斛,家里有几丁,租赁多少亩。

    圣人最后说,这个法子,仁皇帝已经有了想法,只是因为朝臣反对,也就只有丁银能实行。

    林泉心想,若不是知道仁皇帝有这个想法,他也不会上奏。他的法子不过是在仁皇帝基础上添加了,让这一部分田租落入到厢军粮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