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

    麒灵途径易恩阳官署,听到里面传来哭声。

    哭声颇熟悉,她侧耳倾听片刻,确认是兰妗。

    在对待兰妗这件事上,她觉得易恩阳的脾气异常的好。

    自打翁家姐妹过来之后,每次兰妗来找易恩阳都被夭折在摇篮中,没想到这回还是被她找着机会了。

    她看四下无人,悄悄靠近窗边,准备听点八卦。

    “大人,我、我真的是走投无路。”

    “我不是故意瞒您,我原想等胎稳之后给您惊喜,变故来得太突然,我帮不了您,只能拼命保住您的骨血,不得已才投靠范建安,我.日日思念您痛不欲生,若不是为了孩子真想一死了之。”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肮脏之躯不敢奢求大人原谅……只是,小产之后大夫说我身子受损,今后不能再有孕,如今我除了依附范建安苟延残喘别无他法。那人狭隘粗暴,原就欺辱于我,您回来之后变本加厉,所有不如意都在我身上发泄,把我当做您的……如今我现在别无他求,只求偶尔能见到您,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本不该再腆着脸见您,但是那人甚疼他那儿子,逼迫我来向您求情,否则要叫我步那些女奴的后尘,我害怕极了,他说得出做得到,手段残忍。”

    “我不配大人垂怜,只求大人看在我们那不幸早夭孩儿的份上,帮我这一次……”

    屋内的声音越来越低,只有兰妗持续不断的低泣传出,如细爪弹拨丝线,比起哀怨更显撩人。而自始至终,易恩阳一言不发。

    麒灵蹲在窗户下面,心道这兰妗脸皮也不是一般厚,虽说不能生孩子了很可怜,但这表白的情话一摞一摞,只要易恩阳稍微松动就是旧情复燃的结果,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吧。

    那易恩阳怎么想呢?是否为当初没保护自己的女人孩子感到懊悔痛苦?

    这时她听到有脚步声往这边过来,赶紧离开,最后也不知道易恩阳到底应没应承兰妗。

    不过结合后来几天易恩阳的表现看,许是答应了。

    翁娴也跑来找麒灵哭诉。痛骂兰妗厚颜无耻,又心疼自家大人重情重义,被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牵着鼻子走。

    “真是易大人的孩子?”麒灵问。

    翁娴哭着点头。

    “他明确答应不追究范长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