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阳楼为难道:“是一位任姑娘你所不认识的高人……反正绝不是这位公子的恩师!因为,我说的那位高人,他并不会炼药制毒……”

    “那他是干什么的?!快说!不然,我就让你自己尝尝这雾……霜的滋味!”任雪婵威胁道。

    曲阳楼连忙道:“任姑娘不可!这雾蛇摇落露为霜,曲某可没有解药!你若给我用了,曲某便当真是死路一条了!”

    任雪婵笑道:“那岂不是利索?”

    曲阳楼悲戚道:“罢了罢了!任姑娘你若想对曲某用毒,那便用吧!但若是任姑娘以此威胁,想从曲某口中得知那位高人的姓名,却是不能的!曲某已然身中两毒,痛苦难忍!是以,任姑娘你愿意给曲某一个痛快,曲某倒也十分感激!且为了表达曲某的感激之情,曲某愿意下辈子与任姑娘你结为夫妻,一世恩爱!”

    任雪婵气道:“我呸!谁稀罕与你做夫妻?!你……你真真个厚脸皮!竟敢如此口出狂言,当真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

    卫怀济拽了拽她,劝解道:“任姑娘不可!他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们没有必要因为此等小事就伤人性命。若我们如此为非作歹的话,那又与歪门邪道还有甚区别?!”

    任雪婵恨恨地瞪了曲阳楼一眼。

    但当她瞥到地上的各种瓶瓶罐罐后,忽然狡黠的眸子一转,继而眉开眼笑地大义凛然道:“也罢,你不说,我也就不与你为难了!只是,你的这些毒药,我必须通通带回元阳派集中销毁!免得日后你再拿去害人!”

    说完,任雪婵稍微思虑了一下,便直接快步走过去摘下那赵三尺头上的方布头巾,再回来铺在地上。

    接着,她将从曲阳楼怀里搜罗出来的毒药,尽数收了进去。

    最后,任雪婵又把那头巾扎成个小包袱样式,挂在腰间,方觉满意。

    这期间,任凭赵三尺如何谩骂她,她都不理。

    待到全部整理完毕后,任雪婵才揶揄道:“我道你一个打更的更夫,为何要不伦不类地包个文人头巾在头顶?却原来,你不仅左脸上的胎记丑陋无比,头上竟还有那么大一块秃皮?!真真让人恶心至极!”

    院里的众人闻言,不禁都费力扭头想向赵三尺那边望去。

    可这赤焰软骨散的毒性实在是厉害,虽是拼命挣扎,却无一人真正能动。

    是以,只有那几个倒地位置特殊的护卫和三色鹰里的吴奎,方能看见赵三尺的头顶。

    只见他的头顶处不止没有头发,甚至连头皮都缺失了一大块!里面露出来的猩红色血肉,一眼瞧去,深觉瘆人。

    因曹方来三人在中毒之前,都被任雪婵点了穴道。因此,他们在中了赤焰软骨散以后不似众人一般躺在地上,而是腰背僵直地坐在地上,那模样,着实滑稽至极。

    可就算这样,吴奎却还吃吃地取笑别人道:“赵兄弟,你头顶秃得这模样如此骇人,和我天然的秃发竟是有很大不同呢!想来,赵兄弟这个应该不是天生,是人为吧?!啧啧啧!到底是谁这么大力气!竟连头皮都给扯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