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韩幸和阿里他们唠嗑的时候,战争已经打响了,率先动手的是法军,地面部队的两千多门火炮已经展开了第一波攻击。

    而这一次实心弹(shè)击的结果和上次亚历山大会战的结果并没有任何的区别,这些大铁球贯穿了马穆鲁克的阵型,所过之处人仰马翻,血(rou)横飞,直到最后这些大铁球的动能耗尽,它们才会不甘不愿的重重砸在地上,静静地躺在一个深坑里。

    血(rou)之躯如何与火药的力量对抗哪?事实上,即使是、铜壁铁墙,也未必能挡住有着雷霆万钧之力的炮弹,即使是坦克那样的金属巨兽,在有着厚度达数百毫米的钢板保护,最后还不是变成一坨燃烧的废铁和散落一地的零件吗?

    “炮术长,下令开炮!”韩幸连忙下令,让东方号加入战斗。

    东方号的炮口升腾起滚滚硝烟,一枚枚足足十八磅重的炮弹落在了马穆鲁克密集的阵型中,炮弹落地的冲击波使得地面的沙尘被震得升腾至数米的高度,仿佛一朵小型蘑菇云。这样的场面极具视觉震撼(xg),由于沙漠的特殊地形,实心弹愣是打出了开花弹的感觉。密密麻麻浩如烟海的黑衣马穆鲁克队列中不断升起出一朵朵“土黄色的烟花”,整个马穆鲁克的阵列中的战马都在不安的嘶鸣着,不受控制的四处兜着圈子,数万骑兵竟是因此而陷入了混乱。

    一轮炮击,效果竟然如此的惊人!在之前数年的军事生涯中,韩幸都没有见识过这么精彩的场面,被实心弹扫过的马穆鲁克阵列成排的倒下,而两千多门火炮造成的效果甚至比韩幸想象中还要火爆!

    “拜访”马穆鲁克阵列的炮弹简直络绎不绝,每分每秒都有十数枚炮弹落在他们的的队列中,不断有人、马的嘶鸣和惨叫声响起,沙尘裹挟着血雾升腾而起,火炮开火和炮弹落地的声音振聋发聩,而且丝毫没有要停歇的意思。远远望去,整个马穆鲁克阵列都染上了一层朦胧血色。

    “这场面简直像是现代战争大片啊!数万人的战役,还是骑兵对火枪的经典配置,好家伙,得亏我没错过啊!要是我刚才决定回去睡午觉,恐怕就要抱憾终(shēn)了!”韩幸脑海中传来王鹏飞兴奋的声音,韩幸闭上眼睛一看,发现这老小子此时正翘着二郎腿,怀里抱着一桶爆米花,躲在简易凉棚下,坐着一张小板凳,俨然一副看(rè)闹的“吃瓜群众”的嘴脸。

    “妙啊!这场战斗就是传说中的大金字塔会战吧?乖乖,我听说有两千门火炮,真的假的?书里好像是这么写的!两千门啊!这要是铺开,怕是一眼望不到边!刺激啊!玩蛇皮游戏啊,游戏哪有这真刀真枪的过瘾啊?乖乖,幸哥儿,你看到了吗?那家伙直接被炸的飞起来!”王鹏飞一边把大把大把的爆米花往嘴里塞,一边口齿不清的说道。

    如果要为电影院的观众做一个评级,那些喜欢安安静静,本分的看电影的人肯定是优秀。那些一边看电影,一边嘴上噼里啪啦嚼个没完;或者从电影开始就闲聊到结束的,肯定只能算是一般。而王鹏飞则是其中最糟糕的那种,他不但要大口大口的咀嚼爆米花,发出讨厌的噪音,还一直口若悬河,满嘴跑火车!

    (其实现实中这一点也是两极分化,有的人喜欢安静看,有的人就喜欢一边看一边聊剧(qg),这两者简直势同水火······怎么说哪?这也是个人(ài)好,电影院不也(yun)许吃爆米花吗?弹幕的兴起,很大程度上就相当于为第二类人辩护了。事实上,我本人也属于第二类,当然,我不会全程啰嗦没完,仅仅是看到一些有意思的点,特别想和朋友分享罢了,然而惨遭无(qg)shutup闭嘴!)

    王鹏飞不知道的是,韩幸的笑容因为他的扰民行为而逐渐凝滞,最后一张脸直接黑成了锅底,“闭嘴吧你!爆米花都堵不住你的嘴是吧?小心我拔你网线!不对,挂你精神链接!”韩幸一脸怒容的咆哮道。

    显然,韩幸的威胁还是极具威慑力的,一听到韩幸的话,王鹏飞就用右手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姿势,然后正襟危坐,规矩的仿佛是幼儿园等老师给小星星的小朋友。

    “冷静,冷静!安拉的战士们,这些来自西方的异教徒试图从我们的手中夺走埃及!这是不可接受的,数千年来,他们无数次悍然发动侵略,美其名曰‘圣战’、‘十字军’!可是,看看他们干了什么?他们不过是一群打着神圣旗号的强盗、流氓、强(jiān)犯,他们将我们的家园置于战火之中,肆意的屠戮、掠夺以满足他们的一己私(yu)!这样让人嗤之以鼻的罪恶,有什么资格自称正义?他们的神也不过是个伪神罢了!”

    在马穆鲁克的队列中,一名黑衣骑士一马当先,策动战马来到战线的最前方,他头戴圆锥尖顶金属头盔,(shēn)穿风格链甲,外罩防晒用的黑袍,头盔上裹了一圈黑布,一直垂到他的脑后。

    “这不是这些可恶的西方人第一次试图侵占我们的领土,过去是耶路撒冷,现在是开罗,他们的贪婪和野心永远不会得到满足!但是,他们和他们的伪神,从未成功过,勇敢的战士一次次的击败了他们,挫败了他们的野心,将他们赶出了我们的土地!现在轮到我们接过这神圣的使命了,萨拉丁大帝的英灵在天空注视着我们!我们绝不会让他失望!”

    这名黑袍策马在马穆鲁克的阵前真臂高呼着,他(shēn)上的黑袍随着战马的奔驰而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手中高举着如月弯刀,他意气风发的策马在阵前,所过之处无不是一片如潮的欢呼。

    “我们该怎么办?坐以待毙吗?当然不是,那些西方人以为他们可以用投石车一样的玩意吓倒我们,他们以为那些烧火棍一样的东西可以抵挡我们勇敢的马穆鲁克骑兵吗?他们错了!我们会用手中的弯刀给他们留下一次惨痛的教训!我们是最勇敢的马穆鲁克,是世界的骄子,没有人!没有人能够在正面战场上抵挡我们的冲锋!我们是安拉的战士,受他的全能神威所庇佑!”如果韩幸看到这位骑士,必然会大吃一惊,因为他赫然就是韩幸有过一面之缘的谢盖尔首领,他右脸颊上的那条刀疤就是明证!

    “谢盖尔,你冷静一点!我们应该暂时撤退,这些西方人严阵以待,而且拥有火枪、大炮这样的先进武器,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只有发动我们的机动优势,利用我们对于地形的熟悉,通过伏击、偷袭的方式,拖垮他们的战斗意志,再伺机击溃他们!这里是茫茫大漠,他们根本不知道如何在沙漠中生存,要不了多久就会锐气丧尽,到时候再伺机决战岂不更好?”一个脸上纹着蓝色的神秘符文,头上裹着黑布头巾的大胡子上前挡住谢盖尔劝阻道。

    “我说是谁,原来是我的勒穆德大首领啊!怎么,难道你怕了他们不成?火枪这种东西咱们又不是没有见识过!土耳其人就有不少火枪,这种武器装填缓慢,使用起来繁琐的很,不过是声势吓人罢了!打完一发子弹,就会变成一根烧火棍!只要近(shēn)(rou)搏,他们断然不是咱们的对手!”谢盖尔首领遥指着远处的法军阵列不屑道,大有一种“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