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礼借墙壁稳住身躯,作势要扒拉开苏浅欢的手。

    她比他更先一步松开,脚步轻快地往后退了两步,唯恐避之不及似的。

    叶知礼被她这迅速的撤退弄得莫名不快,好像多接触一秒他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比兔子跳得还快。

    他本就沉着的脸色往下沉了沉,来回四五个呼吸的时间,才平复下游离的心神,撩起眼皮无澜地看苏浅欢,“谢了,你忙你的。”

    苏浅欢站在离他一米之远的地方言笑晏晏,“不客气,既然叶导不需要帮忙,那您慢走。”

    话是这么说,叶知礼想让她先走,不太愿意让她见到自己这副连走几步都扭扭歪歪的模样,仿佛呈现出来男人软弱的一面,有几分丢人现眼。

    他难得有些恼又尴尬,面上倒是一派淡定自如,问她:“我抽根烟,介意的话你先走。”

    从裤兜里摸出烟和火机,叶知礼这才发现他拿火机的手发软,无力到险些要拿不住。

    幸好抄在裤兜里的手放了好半天,缓过来些许,他才慢条斯理地抬手举烟。

    心忖刘学义不愧是老东西,活了半辈子,老奸巨猾,啤酒白酒混在一起让他喝,就差没明说是在把人往死里整。

    咔擦一声,指间拢起猩红火光,叶知礼嘴上衔着烟往攒动的火苗前凑,青白烟雾袅袅升起,将他的面庞模糊不清。

    苏浅欢在原位纹丝不动,面上浅淡笑意不改。

    她抬腿,一步两步……四五步走至他跟前,手往他胸口一递,“完全,不介意,或许能借支烟给我?”

    叶知礼酒后的眼睛像黑曜石一样亮,眼底怔忪片刻后被胸腔被一股郁结之气萦绕。

    她怎么就偏不如他的意。

    仔细想想,叶知礼又觉得自己当真是进了一脑子的酒精,苏浅欢要是听话到循规蹈矩的人,那才是见鬼了。

    “单纯烟瘾犯了,刚好你又在抽,就更忍不住了。”

    见他沉默,苏浅欢再三思索下犹疑地说,“叶导不会小气到连支烟都不肯借吧?”

    “你不借我就找别人了。”

    苏浅欢话音刚落,男厕里出来方便完的人,她偏过身体,眼看就要张嘴问那人借烟,伴随啪的轻声落在琉璃台面上,叶知礼低沉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