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过的时间短暂又漫长,他侧眸时无意间瞥到她红润的耳垂泛着莹白光泽,红唇媚眼在潮润的空气里扬出一抹弯月的弧度。

    如火的张扬。

    叶知礼又说:“怪就怪着吧,死不了就行。”

    那语气让充盈在浴室的暧昧轰然消散,徒剩夜里的寒凉空气覆盖全身,仿佛上一秒和谐的氛围是错觉。

    苏浅欢耸肩无所谓笑笑,随即偏过半边身体,眯眼看离自己远去的男人,身高腿长,肩颈线条很优越,脊背像极了她沿路见过的白杨树。

    笔直挺拔,无所畏惧。

    苏浅欢眼睑低敛,长睫挡住暗光涌动的双眸,她无意识抓紧手里的衣物,“啪”一下重重合上浴室门。

    工作室的人刚从外面拍摄回来,个个疲倦得在客厅沙发上东倒西歪,陡然听见这么一声巨响,吓得差点滑到地毯摔着。

    司楠扛着摄像机都被震得抖了抖,茫然地看着头发湿漉漉的叶知礼:“二哥,你吃炸药了?”

    不至于吧?

    上午他们拍摄被迫因车祸中止,他二哥有条不紊地处理好情况后便继续新一轮拍摄,若不是中途梅姐来电话让二哥回去,算起来这会儿大伙儿应该一块儿到屋的。

    “不会不满意下午的拍摄?”司楠想到这个几乎要跳脚,“我的好二哥诶,别忘了你说过‘还不错’!”

    叶知礼把搭在脖颈的毛巾劈头朝他砸过去,眼皮都没抬:“搞清楚状况。”

    那动作没什么力道,打在脸上不疼,司楠抬手抹开,心肝宝贝儿似的放下摄像机,疑惑地抓头上的小揪揪。

    他歪头往叶知礼出来的方向瞅:“谁啊?”

    梅姐和蔼可亲,待人接物格温温柔柔,司楠自住进这农家小院后就没见过她发脾气,更甭提摔门这样的大动静。

    夜里无风,客厅人一多便闷热起来,叶知礼长腿迈至餐桌,水汽氤氲下的凤目不经意掀起:“还能有谁?”

    这一提醒,司楠想起:“……那女的醒了啊?”

    “刚醒就这么有力气?”

    摔门摔得砰砰响,精神头不错啊,估计伤得也不重,就是可惜了二哥的老福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