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说了,让这死婆娘不要再打这些馊主意,结果这死婆娘就是不听,还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闹出这么大个丑事,要不是念在骆母生下了一个有出息的儿子,加上这么多年来操持家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骆父这会连休妻的心都有了。

    见骆父是真的怒了,骆母只能捂着脸闭上了嘴,灰溜溜的躲进自己房间里了。

    见到骆父给了骆母一巴掌,要不是自个儿还在演着不能出戏,姜梨几乎就要当场鼓掌了。

    这一个巴掌打的可真重啊,刚才姜梨看到就骆母那身材还被打了个踉跄,可见骆父下手之重。

    骆母被打姜梨可一点都不同情,平日里原主挨那死婆子的打还少了?现在身上都还有淤青呢,而且,原主受了这么多苦,自己穿越过来这几天也没少被她欺负,这只是让她被打怎么够,得让她身心皆痛才行。

    骆母走了,这气氛顿时有些尴尬起来。

    骆父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对姜梨说道:“阿梨啊,你姑母年纪大了,脑子也不中用了,她刚才都是一时糊涂说了胡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阿梨这三年来在骆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乡亲们也是知道的。本来,姑母是长辈,阿梨不该计较。可是阿梨的退让只让姑母越来越得寸进尺,今日是阿梨大婚的日子,姑母竟还如此逼迫阿梨。”说到这里,姜梨再次抬手掩面。

    放下手,姜梨神情一变,虽说还是柔柔弱弱的,但是脸上竟多了几分坚定

    “姑母不将阿梨当侄女看待,也就别怪阿梨不将情分了。姑母三年前曾问阿梨借了五两银子,买下姜家的屋子。借屋主的钱买屋主的房,这事可笑不可笑?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我也便同意了,只是这钱拿了,房契也拿走了,可这钱可是至今没还啊。这欠钱还钱是天经地义,借据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若是一年之内姑母拿不出这钱,那我姜家原本的房子就得归还于我。”姜梨嘴上说着不计较,但是手一扬,拿出了借据。

    “这张借据签订已经三年了,所以,还请姑父将房契取出。”

    “还有,阿梨是三年前才来到姑母家中,这三年来,阿梨每月交二钱银子的家用,三年下来一共是七两二钱银子,阿梨只是暂住骆家,并没有花骆家的一分一毫,所以,这聘礼,理应是归阿梨的。杨家那日拿了六两银子的聘礼,加上六套新裁的衣裳,还有油米糖酒等物,折算下来该是十两银子,还请姑父一并交还。”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原主这三年来过的这么凄惨,虽然其中骆母是罪魁祸首,可是没有骆父的默许,骆母也做不到这么绝,因此,对于骆家,姜梨丝毫没有心慈手软的想法,所有本该是原主的,她会一点不缺的全拿回来。

    姜梨说完,整个房间都是一片寂静,骆父脸上也是一片铁青,他真没想到,姜梨竟然真的能做的这么绝,这哪里是要房要钱的事,这是要在掘骆家的根啊!

    “说得好像也有点道理哦,这骆家也没养阿梨啊,她凭什么拿这聘礼?”一个平日里和骆母有些不对付的婆子第一个出声了。

    “哎,你别说,好像是这么算的哦,这骆家确实不该拿这聘礼,说养着人家,还不是拿了人家钱不办事?就这样骆家还真好意思拿这钱?”

    “就是啊,阿梨这丫头,平日里我看着都心疼,从早忙到晚,一刻不得闲,还老挨骂,一个月交了二钱银子,连个饼都不给吃,这要是在我家,二钱银子都能一天再加个鸡蛋,这姜大秀这老货,拿这亏心钱,也不怕半夜姜秀才敲门。”

    “也难为阿梨这姑娘了,还借人家钱买人家房,三年了还不还钱,今日人家大喜的日子,还算计上人家的嫁妆了,这是在太过分了,若不是她姜大秀不要脸的作妖,阿梨也不会把事做这么绝,阿梨这姑娘我是知道的,最是心善了,平时走路连蚂蚁都舍不得踩的。”

    听着村民们的议论,骆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姜梨则低着头,时不时的拿袖口擦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