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的时钥,苏绵未曾敢想,平日里清高孤傲的她,今日竟是这番模样。

    她的理智和优雅,全都消失不见。

    此时留在她身上的,只有执迷不悟的心态、以及对自身将要承担的未知结果,所凝聚的恐慌。

    自从时钥说出那番话后,时锦一直未再讲话,苏绵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距离和时伯伯约定的时间,所剩不多了。

    苏绵面不改色地收回手机,一言不发。

    其实,时伯伯和自己的父亲就在门外候着。

    这是苏绵和时锦商量后的打算。

    如果能够说通时钥去派出所自首,那么时锦会给时伯伯发消息告知,他们便会离开,由时锦盯紧时钥去派出所。

    如果时间到了,时钥依然不知悔改,那么,时伯伯绝不会再给她逃走的机会,因为,此刻候在外面的人,不止时伯伯和自己的父亲……

    还有警察。

    只是这结果,恐怕要让时伯伯失望了。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失。

    苏绵看着时钥,后者依旧怒视着自己,好似在看杀父仇人般,眸色阴狠得像是要毁灭一切。

    苏绵默默叹息,她有点儿想不通,为什么做错事的人,竟然可以毫无愧疚地叫嚣着说自己没错。

    而蔓野,她是险些受到伤害的人,却因自身情况特殊,心存后怕,不得不表示不再继续追究此事。

    其实,这也算是给了时钥一个宽容。

    而自己,也是看在时锦的面子上,以及时伯伯真心为自己讨回公道、势必要严惩时钥的态度上,才愿意退让一步。

    但这些,都被时钥视为,装无辜,虚伪。

    苏绵无奈,她不愿再看时钥,打算找个地方坐会儿,站了太久,累了。

    然而,就在她准备拉出椅子坐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