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言怀夫妇带着女儿走进来,周遭的目光几乎全都聚集在了言玉身上,其中不乏有艳羡、有嫉妒、有垂涎的目光……还有算计。

    言怀一进门,立刻有同朝为官的友人迎了上来,身旁的傅寒珠也不清闲,各权贵世家的主母夫人们看见了她也都热情的上来寒暄,傅寒珠使了个眼色,推了一把言玉的细腰道,“你多去其他地方逛逛。”

    言玉秀眉轻蹙,无奈的看了一眼逢人便欢笑的爹娘,带着丫鬟转身去了僻静些的地方。

    她沿着湖边假山后面的青石小路徐徐而行,绣鞋的鞋跟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此时有人听闻这清脆“嗒嗒”声,却不由得凝起了眉心,似乎觉得有些吵。

    言玉丝毫没有发觉此处已经有人在,一人脸盖着硕大青绿的荷叶,慵懒的躺在山顶。

    “言二姑娘!”身后突然响起个声音,吓得言玉心一惊,神色有些仓惶的回过身,见着来人是沈行之,心头更加揪紧了。

    沈行之锦袍折扇,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朝言玉微微颔首。

    言玉施施然回了一礼,“沈,沈公子。”

    沈行之看着假山下静静伫立的清婉佳人,面上不由得多了几分笑意,温声问,“言二姑娘自己一个人?”他这话外之意也是想试探言娆是否与他们一同前来。

    言玉懵懵然的答,“爹娘在与人说话,我一个人。”

    言娆没来,沈行之心里却暗暗的松了口气。

    言玉垂下眼眸,盯着自己的鞋面,袖子里雪白的手指紧张的攥紧了裙摆。有了之前那一摊子事,如今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坦然的面对沈行之,找个话头就想跑,“沈公子若是无事,言玉就先告辞了。”

    “嗒!”言玉后退了一步,绣鞋踏在青石板上清脆的一声。

    言玉杏眼微微睁大,有些紧张无措的看着步步逼近的沈行之。

    “行之记得,以前言二姑娘是唤我一声行之哥哥的。”

    沈行之朝着她温柔的微笑,言玉身体紧绷双手背后,手指紧张的搅在一起,“这个……我们现在都长大了,再那么叫沈公子,有失礼数。”

    “我不介意。”沈行之微微笑道,“玉妹妹可以像以前那般唤我行之哥哥,而我也像以前那般唤你玉妹妹。”

    幼时,他们这么彼此称呼言玉只觉着亲近,旁的也没什么感觉。可如今长大了再这么亲昵着叫,言玉不由得红了脸颊。

    “前面父亲找我还有事,行之便先告辞了。”沈行之仍是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一手规矩的背在后,一手在前握着收起的折扇,却在路过言玉身边时,猛地靠近言玉耳畔,低低浅笑声道,“玉妹妹今日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