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立安闹钟定得很早,不到六点就响了,我酝酿许久的睡意正逐渐变重,被闹钟那么一震,困意就像羽毛飘了窗外,瞬间就不见踪影了。

    他见我睁眼,以为我是醒了,摸摸我脑袋说,“你继续睡吧,我准备起来出发了。”

    我捞起手机看了一眼,我没回复杜映但她也没把我删除,虽然是依旧显示三天可见,我还是徒劳无功的往下拉了拉,好像稍微拉一点就能跳出之前信息般。

    听到辛立安关门地声音,我爬了起来,既然是没了睡意,也没必要在床上磋磨,反正为了探查辛立安的事我还特地请了两天假期,普陀山就那么大地方,不管到时候能不能碰上,总归是有机会,如果辛立安如他所说的去杭州出差,我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到普陀山走一趟吧。

    这种暗地跟踪的做法十分疯狂,甚至可以说近乎病态,可我内心深处就想看看他们的样子,亲眼证实下辛立安是否真的喜欢上了那个女孩。

    整夜无眠的困倦在起来不到半个小时席卷而来,我只好又躺回床上补觉。

    再醒来都快近中午十二点了,所幸我定好的船票是在一点半,现在这个点过去还来得及,我拎起早就准备好的换洗衣物,顺便把跳跳食物水量都准备好,出门前跳跳撑着上半身望着我,即便知道它并不可能会太懂我的动作,我还是朝它挥挥手再关上门。

    辗转一路,我近六点半才到朱家尖,我打算先过岛再找住宿的地方。

    今天一天辛立安没有发过一条信息给我,不知道他此刻会在什么地方,如果按照他们自驾游的路程,正常这会儿应该是已经在岛内了。

    轮渡过去的时间并不长,刚下船就各路民宿饭店来拉人,我是随便走了一个方向,按照这种毫无踪迹的寻找,如果能碰到实在是缘分匪浅。

    半路有个小哥朝我递了单子,反正这附近民宿估摸着也差不了多少,我就跟着他走,他身侧也还跟着好几个招揽而来的客人。

    几人坐上了一辆小面包车,车子沿着山路七拐八绕,终于停进一处密集的联排小房子前的空地上,空地两侧靠近房屋的地方是个开放式后厨,里头看似夫妻的一男一女正在翻炒菜肴。

    那小哥一路给我们介绍,最后几人一一被安置到了不同房间,我与一个陌生女孩同屋,说是现在正值旅游旺季,房屋能住的并不多,只能紧着点安排客人了。

    那女孩看着年纪不太大,二十三四岁的样子,模样气质很是清冷,我们进房安置好各自的东西,我起身准备去到门外到处走走,她则细细整理着行李箱,拿出了一些洗漱用品,在整理完之后进了卫生间,没过多久就看见她从卫生间顶着一张面膜出来。

    我出门时,见她从背包里捞出了一本书,坐在床头翻看。

    绕着民宿房屋后排的水泥路走着,这里有不少本地居民房屋改成的民宿和饭店。

    正值饭点时间,门口各色水盆蓄着贝壳类或者海味产品,路过店门口时店家都会操一口本地方言的普通话招呼你进店,有些热情女店主在你多望一眼时忙报上店内的菜名。

    我开始沿着主道走着,道两旁是很多售卖当地特产的门店以及各寺庙景点都特有的香火店。

    当人类在主观意识不受自我控制时,为求心安或求顺利,总是企图祈求非科学的力量与帮助。

    主道由宽变窄,分支出数条林荫小道,最外侧一条是伴着山流小溪而筑成的拾阶小路,我一步步走着,人群越发少了,路灯也渐渐越发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