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燃嗤笑着念了句“矫情”,替她拉了拉被角。躺下去的时候,依言没有抱着她。只是下意识地伸手,虚握住了她侧身睡着,斜伸到自己身边的手腕。

    室内静谧,霍燃听着她清浅绵长的呼吸,掌心下面的那一点细嫩皮肤,从微凉,到和他掌心的温度一致,这才阖了眼睫。

    半夜,乔温是被渴醒的。

    他们俩都不喜欢那种遮光遮得暗无天日的窗帘料子,这会儿眼睛适应了黑暗,月光透进来,乔温还能看见霍燃长睫拓到下眼睑那儿的扇影。

    和那点像颗泪痣似的小伤疤。

    乔温后来才知道,那不是泪痣。是被火星子溅到眼皮底下,烫的疤。那会儿她知道了,都替他后怕。差个半寸,霍燃就能去远航了。

    那点小伤口好了之后,结痂掉了留下的疤,就比周遭的冷白肤色深了好几个度,宛如一颗泪痣。

    同样,乔温也是后来才明白,要是没有这颗“泪痣”,他们两个,就会像是两个平行时空的人,永远不会有交集。

    窗外月色很淡,淡得化开了霍燃脸上,平时偶然藏不住的戾气。睡熟的他笼着暖白月光,气质都跟着温柔起来。

    只是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心跳都莫名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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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快。

    乔温后来想想,自己真也挺可笑的,就因为人家长得好看,当年什么也没问清楚,就这么跟人回去了。

    啧,果然她也不外乎就是个俗人,图的不过就是他那张脸罢了。

    悄悄把手腕从霍燃掌心里抽出来,乔温起身。

    卧室里不光有小冰箱饮水器,还因为霍燃喜欢玩儿点不那么按部就班的,独具匠心地弄了个小吧台。

    不过,乔温还是下楼去了厨房。

    悦岚湾的厨房不是暗厨,朝南向阳,有窗。乔温摁了百叶帘子的开关,却没开灯。

    室内恒温,入了夜,瞧着玻璃外头晕黄路灯下摇曳的树影,感受不到夏夜扰人的热意,一室静谧。

    玻璃杯中的清水顺着舌尖滑进喉管,解了躁意,人也跟着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