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盟主混得风生水起,将来有天若我落到你手里,还请网开一面才是。”

    叶澜双几欲张口,几次都没能说出话,若非如此,还不太能确定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原来……竟是个连恨都没必要的陌路人。

    等那头发完牢骚,叶澜双解下披风,除去外袍,连带聂欢方才扔在床头皱巴巴的衣裳一并拾起,抖匀后挂在衣架上,再慢条斯理躺上床,一切是那般从善如流、行云流水。

    他说:“睡吧,吹下灯。”

    “???”,聂欢从心里骂了一万句,“滚去找别人搭伙,这是我跟燕行的。”

    “以后都是我的。”,叶澜双总能被他气到话比往常多十倍,“不是求我网开一面么?”

    聂大侠一脸黑线,说了大堆,合着这货就只听进最后一句客套话。聂欢吹了灯,和衣跳到床最里面,客栈穷到只有一床被子,他也懒得去抢,抱着手臂夜不能寐。叶大盟主应该也是侠心泛滥,竟也没动那床被褥。

    两人就这样默不作声地躺着,聂欢刚闭着眼睛猛然又睁开,侧头道,“你激将法!故意激我!”

    不是疑问,是肯定。叶澜双何等聪明之人,就是故意即激他说出那一通真非真,假非假的话。

    这会姓叶的又恢复他“非礼勿听非礼勿言”的优良作风,平躺在床沿边,静得仿佛不存在。若不是呼吸淡淡,形同死人。

    虽然聂欢的话里过半掺假,但他总有一种心抛开被别人看个透彻的感觉,心里顿时揣着一窝莫名的邪火。

    两人中间横着条被子,谁都没去动它。没了酒聂欢根本就睡不着,“枕边人”也不像要入眠的意思。

    窗外的暮色有些反常,阴风惨惨,细细聆听,妖风里夹杂着些许女子抽泣之声,咿咿呀呀起着戏腔,空谷传响,哀转久绝,听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叶澜双悄无声息从床上起来,踱步窗前,穿透性的眸子审视着黑夜以及高耸入云的乌浓山。

    各类飞禽走兽和马匹惊叫不止,众武士闻声而出,哗然一片,抽刀蠢蠢欲动。

    “回去!”,叶澜双椅在门处隔墙传音,声音不大,却都传进了每个人耳朵里。

    夜黑风高,空灵神秘的戏腔确实骇人,但叶盟主这“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隔墙传音,实在太具震慑力!众人识相地回了房间。

    叶澜双重新回床躺平,一句话没说。

    聂欢没所谓一笑,翻身准备逼自己入睡。既收了钱,杀人时出场便是,别的闲事他懒得管。

    “晚间你想补充的故事是什么?”,黑夜里,那厮没给他闭目养神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