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罢,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因为薛湄解析病情的思路,和他们不太一样。

    “吴少爷是第一种,就是压迫颈血管导致大脑缺氧。”卢文道。

    二老爷沉吟再三,还是问了:“何为缺氧?”

    “对,这是什么东西?”

    “怎么就缺了?我们平时也没听说过,缺了之后会如何?”

    卢文被他们问住了。

    他那些得意,当即消失不见,自己有点忐忑。他突然发现,自己半桶水还招摇,有点烦人了。

    他清了清嗓子:“我不知道,老祖宗说的,我当时没问,老祖宗说什么就是什么。”

    “缺氧之后呢?”老太爷打断了众人的七嘴八舌。

    “脑水肿,就是我们大脑里面,有组织。我问了老祖宗什么是组织,老祖宗说将来有大体老师,就把脑组织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卢文道。

    众人一起白了脸。

    薛湄要把人家的脑子挖出来。

    “就跟内脏一样。”卢文继续说,“老祖宗她说起这些,都是很谨慎的,并非戏弄遗体。

    她说脑组织肿胀,颅内压力升高,需得把水排出来。她还说,她有非常好用的药,既能排水肿,又能控制颅内压,但是钱大夫跟搅屎棍似的,她没办法施展。”

    众人:“……”

    卢文说完了,看了眼老太爷。

    老太爷:“她当时这么说,都相信了,所以替她想了个排水最猛的药方,就是大承气汤?”

    “是。”卢文道。

    老太爷沉吟了一瞬,对卢文道:“也许,真适合做她的徒弟。这莽撞性格,跟她倒是有些像。”

    一直低垂着头的卢殊,猛然看了眼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