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睡这里?”萧靖承问。

    薛湄很不喜欢旁人睡在她身边的。

    彩鸢:“这……”

    “这屋子里怎么冷飕飕的?”萧靖承又问,“郡主不舒服?”

    薛湄已经被吵醒了。

    她自己点燃了油灯,对萧靖承道:“王爷,你进来吧。彩鸢,你先去梳洗。”

    彩鸢如蒙大赦,一溜烟跑了。

    薛湄侧躺着,睡眼惺忪,青丝从她肩头垂落,落在她颈侧,似绸缎。

    萧靖承坐在了她床边,摸了摸她的被褥:“怎如此冷?”

    “有个缘故的。”薛湄笑道。

    她就把宝庆公主闹腾、鲁副将的话,以及自己的考虑,都告诉了萧靖承。

    萧靖承:“不妨事,我一天可以用七十斤炭,都是份例内的,你没必要委屈自己。”

    现在快十月下旬了,白崖镇白日约莫零下一二度,夜里零下十四五度,哪怕墙壁很好,也无法抵御寒流。

    薛湄不像将士们那样拉练,她成天坐着,会把她冻病的。

    “没关系,我让锦屏去找煤了。就是石炭,你知道吗?”薛湄问。

    萧靖承也没听说过这个东西。

    他跟铁匠接触不多,对石炭完全没概念。

    “……等有了石炭,我们就可以大规模取暖了。”薛湄笑道,“这才是关键的。”

    萧靖承:“那现在就这么冻着?”

    “冻一冻更结实。”薛湄说,“你看你,穿得再单薄也不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