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湄瞥了眼温钊。

    若不是他长得这般好看美艳,就他这蠢样,一天打死十回都不够。

    安诚郡王不把自己当外人,果真接过了温、薛两家的双封,瞧了起来。

    聘礼的礼单,也叫“双封”,是两家各一份。

    将来若薛湄的陪嫁,低于这聘礼,她在婆家就要受人耻笑,说她娘家贪墨钱财。陪嫁只能比聘礼多,不能少,这是本朝的规矩。

    所以说,养闺女也是很昂贵的,高攀还真的攀不起。

    不过,薛湄觉得永宁侯府不会顾忌什么颜面,也不在乎薛湄嫁过来的死活,他们是绝不会把聘礼部还回来的,更不会多加给她。

    安诚郡王看完了,挑了挑眉,笑道:“还不错。”

    他又看了眼薛湄。

    虽然他没说什么,薛湄愣是看懂了他的表情:以薛大小姐这平凡资质、普通容貌、以及落魄家世,温家肯给这么多聘礼,真真抬举了她。

    “是,我家娶亲是很有诚意的。”温钊道,然后又把礼单接过来,“瞧瞧,二小姐不喜哪些?”

    薛湄笑道:“二妹谪仙一般的人物,最不喜金银珠宝。若纳妾,就照我这份礼单来,不过要把里面的金樽、现银和黄金都去掉,切莫玷辱了二妹妹。”

    温钊对这么明显、蹩脚的谎言,竟丝毫不查。

    他点点头:“说得对,果然还是了解自家人,我差点要给二小姐十万现银做聘礼呢。”

    薛湄:“……”

    这个蠢货,怕是要气死我!

    我和她的身价,差这么多,居然当我面这么说出来!

    安诚郡王忍笑快要忍疯了。

    在他看来,此事真真有趣。

    也许,他并不在乎薛大小姐是否伤心难堪,仅仅是见她吃瘪,就捡到了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