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好歹没出人命。公子却吓得瑟瑟发抖,面色苍白地爬起来对马车一揖到地,“多谢恩公相救。不知恩公高姓大名,在下陈历,是礼部员外郎之子,还请恩公随我回家,家父必有重谢。”

    丝瓶听得直激灵,心说这人说话的语气怎么和姑娘家似的?

    “走。”舒云慈冷冷吐出一个字。车夫赶车继续向前,完全不理会这位漂亮公子。

    周围看到这一幕的人开始对着陈历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陈历刚才被那匹马吓得不清,虽说是做戏,可是没人告诉他那匹马会倒下来,吓得他手脚冰冷,此时见舒云慈理都不理他,顿时觉得委屈,眼泪汪汪地站在街上,充满了弱小无助可怜。

    马车前面就到了盛府,舒云慈下车时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陈历,嗤笑了一声,“现在还有脂粉气这么重的男人?看来隐国人悍勇的说法也不大可信。”

    丝瓶也这么觉得,这样的男人真的能顶门立户过日子吗?怕将来成亲了也得媳妇保护着,简直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陈历在街上演的这一幕,舒云慈不在意,却被刚刚赶回来的江封悯看到了。她就坐在盛家对面的酒楼屋顶上,她今天刚回来,就看到了舒云慈的马车,所以她选了个高处想等着舒云慈回宫她就去东宫,没想到看到了这么一幕。

    舒云慈进了盛府,她却没动地方。看到陈历站了一会儿,一辆马车经过,将他带离了此地。

    江封悯摸着下巴,也许她是太无聊了,就跟着马车回了陈府。

    陈历一回来看到亲娘姐妹,立刻大哭起来。边哭边说了事情经过,说自己被马吓到,被周围人嘲笑,自己好委屈等等,家里人心疼他,跟着一起哭,一家人抱头痛哭。房顶上的江封悯觉得自己是疯了跑来看这个热闹,正要走,却听见陈鹏大喊一声:“别哭了!你还想不想娶泽隐公主了?”

    这句话成功留下了江封悯,她摸着下巴继续听。

    陈历被亲爹一声吼,眼泪还留在脸上,只是不敢出声了。“那……公主根本不理我。”

    陈夫人也道:“是啊,我儿这么好的一个人,公主都不理,是公主没眼光,咱们还有什么法子?”

    陈鹏想了想,“公主只是坐在马车里,又没有细看历儿,自然不知道历儿的好。这样,你马上换了衣服在盛府外那个转角等着,一旦公主出来,你就拦住马车道谢,一定要见到公主,这样的见面,公主才会心动。”

    陈历有些打退堂鼓。“如果公主还是不理我呢?”

    “那就是彻底没有缘分了。”陈鹏叹气。

    陈夫人和几个女儿立刻给陈历梳洗打扮,然后让陈历回到盛府门外去等着。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江封悯觉得好笑。这招到底是谁想的?竟然打算用男人拉拢她的云慈,真是有胆量。

    陈历坐在马车里,外面一个小厮看着盛府。等了一会儿,陈历发现好久没有听到小厮的声音了,叫了几声也没回应,他掀开车帘一看,小厮已经不见了,更可怕的是,车夫也不见了。

    陈历正在四处张望的时候,马车旁边转出来一个青衣女子。陈历吓了一跳,“你……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