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栀顺势停了下来,知趣极了,“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扰二姐姐休养了,等二姐姐好了,我再寻二姐姐玩。”

    刘氏忙歇一口气,叫韩嬷嬷换了杯茶来,把话题岔开,这才算是心神安定:“伯母知你们姐妹二人感情好,但也不急在这一时,过段时日,等静瑶身子好些了,我再让她去陪你玩。”

    沈栀乖巧地点头。

    刘氏以为糊弄过去了,终于捧起了茶杯,低头抿了一小口,谁知沈栀又说:“之前听二姐姐说二伯母替我相看了一门好亲事,是长宁伯的康公子……”

    这下连韩嬷嬷瞧沈栀的眼神都透出诧异来。

    她自然能感觉到三姑娘来者不善,但一而再,再而三地往二夫人心口捅刀子,当真不像三姑娘的作风,这三姑娘怕不是也受了什么刺激……

    韩嬷嬷眼眸微睁,不由想到这几日夫人在屋里做的那些法事,忙低敛了神色。

    刘氏这一声“是”要说,又说不出口,只得道:“三姑娘是着急了?莫着急,终身大事不是儿戏,这好人家也得慢慢挑……”

    这就是有待商榷的意思了,沈栀心里有了大概,嘴上却没松口:“长宁伯府也算是不错……”

    “是不错,但好人家京城有的是。”刘氏忙开口打断,她算是发现了,若顺着沈栀的话说,早晚得被这小妮子绕进去,“弟妹走得早,我这个做伯母算得上你半个娘,女儿的婚事,娘还能不上心?”刘氏说着,对韩嬷嬷扬了扬眉一齐笑了,忽然问,“三姑娘怕不是恨嫁了?”

    沈栀面色红红的,似是接不住这句话的模样。

    刘氏忙便道:“婚事便交给伯母,你且安心回去绣嫁衣吧。”

    沈栀被这句话说羞了,扯了扯帕子想要把自己藏住。

    刘氏看着她般,顺势把人打发了:“这几日天气不好,你身子骨弱,又容易病着,可不能疏忽,伯母这有颗雪参,是你伯父年前得的赏赐,你拿回去好好补补身子。”

    沈栀羞得要跑,忙道谢,带着冬羽一道离开。

    冬羽刚出院门,脸上的笑意就藏不住了,“嘿嘿”地笑出声来:“二爷年前得的雪参啊,这得心疼坏了吧,眼见七月末都还不舍得喝,姑娘,你是真的把二夫人气坏了!”

    沈栀看她笑,自己也笑,心里默默回忆着方才的事——什么叫沈静瑶总说胡话,还会吓着她?

    沈栀回首看了看秋荷院门前的那株夹竹桃,暗暗觉得这和刘氏对她与康平远婚事态度的转变有很大关系。

    刘氏也不是信佛之人,方才进门时,沈栀瞥到一眼,出门时就上了心,秋荷院的角落里贴了不少辟邪符……

    与此同时,丞相府门前,长宁伯府的马车刚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