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七八糟的猜想在余桃脑海中回旋着,让她一瞬间理不清头绪。

    周围的人对着余桃指指点点,因为中年男子和善的面相,他们下意识站在中年男子那一边。

    中年男子也很会利用舆情,听到围观人群的指责,脸上的表情更加的无辜。

    他抬了抬被刘柏杨抓住的手,如同被冤枉了一般苦笑道:“这位大兄弟,可以松开我的胳膊了吗?我真不是拐子!你听听大家伙怎么说的。我要是拐子,我也不可能傻得在火车上偷孩子啊,周围的人都盯着呢,你快把我放了吧。”

    刘柏杨脸上的表情有些迟疑,他看了一眼余桃,抓住中年男子的手依旧没有放开。

    “好吧好吧,这位女同志,今天我老张遇见你们这一家算是认栽了。”中年男子随着刘柏杨的视线,转向仇恨地看着他的余桃,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投降道,“我发誓,我发誓好吧,我要是拐子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真的是路过,看着娃快掉地上了,伸手帮着扶一把,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他这话说得抑扬顿挫,又发誓又赌咒的,大家听了他的话更加信他是被冤枉的了,纷纷指责余桃。

    “还不把人家放了,冤枉好人也不是这么冤枉的啊!”

    “我看这人不是拐子,老话不是说了,面由心生。这位女同志,你是不是真冤枉人家了,没有证据的事情可不能乱说啊。”

    “保不准这女的想要讹人,想让人家赔钱。”

    纷纷扰扰的指责声冲着余桃而来。

    三个孩子早就醒了,在大家伙看坏人的目光里,懂事的大妞和二娃低下了头,三娃也能体会情绪,抱着余桃的脖子,难过地把头放在余桃肩上。

    余桃红着眼睛把三个孩子抱紧,让他们靠在自己怀里,尽力捂住他们的耳朵不让他们听。

    “弟妹,他真是拐子啊?”刘柏杨在大家的谴责声里,握紧“老张”的手不知不觉地松了些,低头小声地询问余桃。

    “大哥,别松手,他就是拐子!”余桃红着眼睛看着那这个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恨恨道,“要真是有报应,你早该死一千次一万次了。”

    “群众们,我是一个做娘的,刚才这个人到底是想把二娃抱走,还是看到二娃快掉地上了扶他一把,我感觉得清清楚楚!”余桃红着眼睛面向大家,说出的话掷地有声。

    那是一双母亲的眼睛,含着泪与恨意,远远不是“老张”的惺惺作态能比的。

    围观的人看到她这个样子,纷纷静默下来。

    “坏人阴险狡诈,他脸上不会写着自己是拐子!有哪位好心人帮我去找列车长。我想让列车长帮我查查,这个‘老张’是哪里人,做什么工作的,从哪里上车,又从哪里下车,有没有出行证明!”

    “我不信什么报应,我不信恶人干了坏事真的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只相信m主席,相信法律,相信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