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柔脑子里“哗啦啦”地回忆着中医的典籍,很快她就想到了一个替代办法。

    她对张银花和孙敢道:“孙敢叔,银花婶子,你们要是想救黑虎哥,就赶紧去村里面找大家讨发霉的咸菜,不是要咸菜,而是要咸菜上的那层白霉,或者酱缸里的白霉,有的全部讨来,不管怎么样,收集得越多越好。”

    咸菜是岗头村家家户户必备的,常年都有,咸菜上长霉也是正常的,打开每缸咸菜,表面都会浮着一层白沫,那就是咸菜的白霉,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反而是大家讨厌的东西。

    苏柔要的量比较大,光找三、两户人家,肯定不够,所以才有让他们去找全村人讨要咸菜白霉这一说法。

    孙敢和张银花听了,不由面面相觑,不知道苏柔这是什么操作,没听说过咸菜白霉还能治病的。

    正在犹豫间,苏柔道:“你们想要黑虎哥的命就赶紧去做这事,现在伤口是缝起来了,但是接下来他的伤口就要面对发热,红肿之症,没有那些白霉,他怕是捱不过这关,主要是他的伤口太深了,我现在缝合只是初步的处理,接下来还要看他能不能扛过发热这一关。”

    孙敢平时也被动物咬过,受过伤,不过伤的都没有儿子这次严重,但他记得有一次手臂上被一只狼咬了,伤口深及见骨。

    开始他也没在意,稍微处理了下伤口,但后来发热发痛,流脓水,伤口怎么也不愈合,用了药草,折腾了快两个月才收住炎症,小命差点去了半条。

    儿子这次的伤这么重,又都是在身前要害处,不出意料的话,肯定会发热红肿溃烂,肯定比他那回还要严重。

    孙敢不敢再耽搁,沉声对张银花道:“孩子他娘,你快去招呼所有亲友帮咱们要白霉,都听阿柔的,速度要快,抓紧了。”

    孙敢也不知道怎么的,看到苏柔镇定地处理儿子的伤口,把恶化的局面止住后,他就莫名地相信起苏柔来。

    而且苏柔处理事情井井有条,胸有成竹,倒是比他这个有经验的老猎人还老成,刚才他可是只会掉眼泪,因为知道儿子的伤,村里的郎中根本没办法处理,他连郎中都没有请,只能等死。

    可是经过苏柔处理后,儿子如今伤情似乎稳定下来了,孙敢看到了儿子生的几分希望,不管了,他要救儿子。

    于是孙敢发话,让张银花赶紧找帮手,找村里人要白霉,苏柔自己、苏豆和孙秀也加入了他们找白霉的队伍。

    边锋则是苏柔走到哪,他就跟到哪,一副我是你的人,你不能甩了我的样子,让苏柔哭笑不得。

    但是除了一直跟着她,边锋也没有其它非份的举动,让苏柔暂时把他撇在一边,来不及细想其它。

    孙敢知道伤口发热红肿起来,有多么可怕,他那时候还只是手臂上三条抓伤,现在儿子是胸腹两道深度抓伤,差点肠穿肚破,除此之外,身上还有大小不一的抓伤,如果儿子这三天扛不过发热关,那么就没有命了。

    孙敢心里又着急,又心痛,作为一个猎人,他是很坚韧的,但是他是猎人,也是父亲,面对儿子受到如此的重伤,他怎么能不肝肠寸断了?

    孙敢心里充满了绝望,大家都出去收集白霉,他则陪坐在儿子的床边,手握着儿子的手,感觉他的手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孙敢十分后悔,早知道就不要在老林子边缘试探,要不然,也不会遇上那只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