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迟几番纠结,终于还是说了,“冯神医一生都在天下行医,前些日子,他来了长安,在书院院长的邀请下今日在书院讲习,我今日是去找冯神医的,听说他有一手生肌术,能使人改头换面。”

    萧夕兮皱眉,“你做何要这生肌术?”

    赋迟抬头,视线在接触到谢修的时候急速退缩,复又看向萧夕兮,为难道:“赋迟只想和公主说。”

    这意思是要让谢修离开了。

    谢修挑眉,视线在萧夕兮和赋迟两人身上来回,不一会淡淡点头:“可以,你只有半柱香的时间”

    萧夕兮还以为自己要做一番准备才能劝说谢修离开,却没想到他这般自觉。倒是有些意外。只不过现在也不是意外的时候,萧夕兮看向赋迟,“现在可以说了?”

    赋迟喉结微动,眼眶微红,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良久才松开,慢慢放到了自己的面具上。

    萧夕兮眼皮一跳,联想到生肌术和之前赋迟说他戴面具是因为有难处,似乎不难想象到这面具下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有些犹豫了,为何一定要去看赋迟的伤疤?

    赋迟的手指苍白修长,扣在面具的边缘,慢慢曲起来。

    萧夕兮呼吸微窒,刚想说要不算了,赋迟已经毅然决然地揭开了面具。

    他眉眼确实很像谢修,不光是眼神像,就连轮廓都像。

    只是从眼眶下方开始直到下巴处有一条狰狞的疤痕,就像是一道裂痕碎在了白玉上。

    赋迟拿着面具,手垂下去。

    他低着头不敢看萧夕兮,声音更加涩然,“我辱了公主的眼了……”

    说着转身,背对着萧夕兮。

    萧夕兮摇头,“没有,我……”

    她本意不是想要揭开他的伤疤,从来都不是。

    她只是害怕赋迟也背叛了她。

    “公主走吧,这副模样本来就不能进入公主府,不过是托了几分像驸马的福……”赋迟微顿,“不,应该是赋迟走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