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若暖和后,对还在忙碌的萧齐寻说道:“我今日听春月讲了一番话,讲的是王府管家的儿子纳妾的事情。”

    “然后呢?”

    “然后,我躺在床上睡不着,便又想起了今日的案子,想着想着,我联想到春月讲的那番话,脑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

    他见她声音陡然提高,这才放下手中的火钳扭头看着她,借着烛光,他看清她今晚披着一件绛紫色的连帽斗篷,帽子的边沿用银线缝着白色的软毛。

    娇俏可人。

    这是他脑中闪现的第一个词,随后,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不是修行的高僧,美色当前,心动在所难免。

    见人没说话,沈若若抬头,正好对上萧齐寻幽深又充满渴望的双眸,她赶紧移开目光,恍惚间瞧着对面的门也被关上了,心里莫名紧张起来。

    一室寂静,唯有炭炉里的熊熊烈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沈若若紧张的问道:“你在听吗?”

    萧齐寻回神,回答说:“我在听,夫人刚刚说到,心里有了大胆的推测。”

    沈若若遂又继续说道:“我推测,那名死者,可能也是一位小妾。”

    “小妾?”萧齐寻重复了一句。

    沈若若站起身来,说出自己的推测:“从死者的肌肤咱们可以推断出,死者是一位年轻女子,她手背的肌肤白皙细腻,双手也没有长茧,定没有做过粗活,被照养得很好。

    可她又不是六部尚书府未出阁的姑娘,身上却又穿着圣上御赐给尚书府的蜀锦,我便推测,此女兴许是六部尚书府中某一位尚书十分得宠的小妾。也正是十分得宠,才能被赏赐如此贵重的蜀锦,还会穿生养子嗣。”

    萧齐寻觉得有些道理,又问道:“但是此女如果十分得宠,为何会被人埋在云良山?”

    沈若若说:“侍郎,高门大院里的腌臜事可不少,再得宠的小妾依然是妾,怎敌得过一府主母?许是某一位主母见她一副狐媚样,嫉妒心一来,便命人夺了她刚刚出生的孩子,还让人害了她埋尸在云良山。

    妾侍身份大多卑微,是以即便哪天忽然死了,也无人得知。又或者,主母随便胡乱编造一个理由,不也就搪塞过去了?”

    萧齐寻恍然大悟,他自幼与祖母相依为命,身边皆是淳朴的百姓,哪里碰见过沈若若口中所说的这些。

    他道:“夫人的话倒给我出了不少主意,令我茅塞顿开。”

    “怎么,你想到断案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