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朝歌接到了来自慕昭的微消息,表示想要约他见面。

    想到之前在J国,餐厅里那段并不愉快的谈话,朝歌就有些头疼:他觉得自己的态度已经够明确了,但凡慕昭不想和他撕破脸,影响两家的关系,就不应该再和他有什么交集。

    可如果慕昭是明知故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和他耍混蛋,他也拿他没什么办法。因为只要慕昭还背靠着慕家,又没对他作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他就永远有恃无恐。他或许就是在赌他不会真的对他动手——哪怕他心里厌极了他。

    而只要他还有机会靠近他,他就永远有机会赢得他。哪怕这个时间是三五年,甚至更长。

    难道真的要通过家里,通过爸爸,才能让对方彻底断了对他的念想吗?

    朝歌叹了口气,他是一点也不想去。可慕昭却在微消息上说,只要他去了,就把他和他的关系做个了断。

    了断?他想怎么了断?他怎么一点儿都不相信呢?

    这也不怪朝歌多想,就凭慕昭之前的种种行为,和对他的执拗态度,朝歌可不觉得这个人会这么轻言放弃。

    不过,虽然在心里这么想,但朝歌还是无法不踏入慕昭的陷阱——这是个并不算高明的阳谋,利用的不过是朝歌想让慕昭别再纠缠他的想法。

    只要这个想法一直存在,朝歌就无法拒绝慕昭的邀请,因为他想甩掉慕昭这个打不得,骂不走,又甩不掉的大麻烦,所以对朝歌来说,有希望总比这样干耗着强,所以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赴约。

    但在他赴约前,还是把这事和他爸爸司徒隽打了个招呼。

    虽然已经和司徒隽发展除了超乎父子的关系,但司徒隽却一直未曾严令禁止朝歌和别人谈恋爱。朝歌喜欢谁,想和谁在一起,都是他的自由,只要他能保护好自己,别被人骗了,或是在别人的鼓动下作出一些伤害自己,有损国/家利益的事就行。

    司徒隽在这一点上,还是相当开明的,或者说,他是因为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陪着朝歌,所以才想找个可以信任的人,把朝歌托付给他。如若不然,他也不会替朝歌找个干爹,还在朝歌不知情的前提下,就和骆堪达成了默契,默许两人发展出超乎干亲关系的感情了。

    不过说归说,做归做,朝歌也没真傻到仗着司徒隽疼他,就不管不顾,往他亲爹面前带人,给他亲爹添堵。

    司徒隽的确宠他,但他终归是个男人,还是个手握重权的男人,哪能真眼看着自己的宝宝和别人亲热,自己还能无动于衷,毫无波澜的?顶多只是作为首长和朝歌的父亲,要在别人面前隐藏自己的情绪,面上不能显山露水罢了。

    况且,就算司徒隽当时什么都没说,也不代表他事后就什么都不做。朝歌在带人见完“家长”后,还能不能再见到他所谓的“男朋友”,还真不好说。

    司徒隽总能在朝歌不知道的前提下,以各种理由把他的“男朋友”“请”走的。就算朝歌事后发现,还真能为这些所谓的“男朋友”,就和司徒隽翻脸闹脾气吗?

    他肯定舍不得,也觉得没必要。

    毕竟,不会再有人比司徒隽对他来说更重要了,所以何必把外人带到司徒隽跟前来碍他的眼,叫他心里不痛快呢?

    朝歌深知这一点,也想的很明白。所以不管他在外面和谁玩,谈了多少男朋友,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带谁回去“见家长”,更别提要和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