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想要的,那我就看看吧。”我说着拖着祈惊阙的手向前一步,瞧着不能说话,双眼满是恐惧的倪飞鹏,装模作样地扫视了他一周:“倪老,九千岁岁刚才已经说了,令公子,手废了,脚也废了,腰以下的部分,不能动弹了。”

    “这样的身体,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无能为力,请倪老另请高明,小女子学医尚浅,医治不好他。”

    倪时章胸口起伏,眼底带了愤慨,祈惊阙火上浇油:“倪老当务之急,你应该找到那个凶手,找到那个幕后主使之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尝一尝,生不如死的感觉。”

    “真的没有一点希望了吗?”倪时章做最后的哀求:“只要能医治好他,他行走自如,多少代价,老夫都愿意出。”

    祈惊阙用手指勾了一下我的掌心,痒痒的,让我浑身一凝,身体止不住的颤了一下。

    “那到前厅详说。”

    倪时章眼中一喜,祈惊阙目光一掠赫连玺,带着不容忽视的轻蔑,然后叮嘱我道:“你再详细给倪老的公子检查一下,不要遗漏什么,而后来前厅找我。”

    他在旁人面前自称督公,在我面前自称我,称呼的转变,不由自主的让倪时章多看了我两眼,大概是想透着我脸上的面纱,知道我是怎样的国色天香,能让祈惊阙这样阴晴不定性格怪癖的家伙好语温言。

    “我知道了。”我乖巧的应了声,不露痕迹的抽了一下手,这一下子他没有再抓我的手,把手松了跟倪时章一同离开。

    赫连玺杀气腾腾的眸子微眯,幽幽道:“你失踪的这十几日,一直和他在一起?”

    我微微蹙起眉头,“你在质问我什么?没有他,我现在是一具尸体,我该感谢他,不是吗?”

    赫连玺浑身瞬间绷紧,眼底深处,矛盾痛苦不甘挣扎交织在一起,最后柔声道:“他有没有对你怎样?房中人,是他强迫你的,对吗?”

    这个声音真是像极了赫连决,在他还没有登上皇位,我替他拉拢人,受了气,他也是如此对我柔声。

    我蠢得一听到他的声音,所有的委屈,都会消失殆尽,立马变得斗志昂昂,想要给他最好的。

    最后我捧了天下给他,他还了家破人亡给我,这就是我的一颗真心,竭尽全力,换来的情爱。

    “没有人强迫我,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这是话本上,最经典的桥段。”我扬起右手,带着笑看他:“更何况他不嫌弃我残了,而且他身份尊贵,除了不能人道,长相权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你在自甘堕落。”赫连玺眼中盛满的痛苦之色,似想挽留什么挽留不住,恨自己,恨别人:“你大可不必如此,快了,我快成功了。”

    “你还没有成功。”我声音如刀,犀利直戳人心:“没有成功的人,你知道我要什么?没有成功的人,你许诺我什么?”

    “我和你,只不过是利用彼此的关系,你该不会爱上我了吧?一颗棋子爱上下棋人,这可真是笑话。”

    赫连玺浅褐色的眼红了,唇瓣有些发白,手在发抖,盯了我半响,声音软着,像一只可怜巴巴没人要的狗:“你再等等我,下第一场雪,给我一场雪的时间,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