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落到她自己手上的匣子却是轻飘飘的,薛嘉云掂量着,用两根指头就能托起来。

    吴柔香这看人下菜碟的毛病真是半点不遮掩,薛嘉云微叹了口气,将这匣子放到手边的茶几上,随着各位姊妹一道起身给吴柔香道谢。

    除了薛嘉柠年纪小还一知半解,其余几个庶女行礼时都是懒懒散散的。

    在薛府里,有人天真无知,有人胸无城府,但真傻子却没几个。

    姚氏含笑看着这一幕,并未斥责一句或半句,更让薛嘉云肯定,她是乐见其成的。

    薛嘉兰与吴柔香关系一般,今日又早起使得她烦躁,陪着说了几句话已是极限,转脸就说自己要回房睡回笼觉。

    姚氏笑道“这事我可做不得主,今日是为着你新嫂嫂,你得问过她才是。”

    薛嘉兰皱了皱眉,仰着下巴对吴柔香道“嫂嫂,这么些人陪你说话,也不少我一个吧?”

    吴柔香飞快的睃了薛嘉兰一眼“妹妹困了就去睡吧。近来咱们可要好好在一块聚聚,你婚期将至,日后到了婆家,可不能这般孩子气了。”

    吴柔香自觉是长嫂,说话带上些许长辈口吻,其实也不为过。

    可偏偏薛嘉兰是最不爱听这些话的,轻哼一声,傲然道“我嫁的是表哥,公公是舅舅,婆母是舅母,从小看着我长大,对我一贯疼爱娇宠。可与嫂嫂你不同呢。”

    这话放宽了想,可以说是姑嫂说笑,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对于目睹一切,甚至参与其中的薛嘉兰来说,这话里头的讥讽意味,简直可以说是震耳欲聋。

    薛嘉兰对吴柔香向来没给好脸色,也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打了个呵欠,带着画儿和扇儿一道走了。

    庶女们在姚氏屋里头,本就是走路轻,说话轻,呼吸也放的轻,此刻更不敢贸贸然的开口。

    姚氏终于肯开口,对吴柔香道“诚儿这孩子求上进,平日里肯定是待在外院多些,可累了乏了,总也要回来的,往后就要你费心照顾了。”

    吴柔香赶紧道,“是,娘亲。我一定好好服侍夫君。”

    姚氏慢条斯理的点了点头,道“你们虽在后院,可关起门来也是独门独户的小院子,从今往后就归你管辖了,这阁里的婆子婢子你得好生拘束着。”

    她召来红曲,将一个小匣子交给而来吴柔香,道“这是婢子婆子们的身契。”

    吴柔香心下狂喜,有了这张身契,叫那小蹄子还能张狂到何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