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弈看着他,没说话。

    “我也不知道会影响这么大,”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我都没想到我站起来找姚鹿泠的时候,我想的是我得给她一闷棍,然后弄死算了。”

    褚弈愣了。

    “你别震惊了,”何余吸了口气,“你刚才还哄我呢,搁平时早拿刀搁我脖子上呜呜渣渣了。”

    “……我平时也没拿刀放你脖子上,”褚弈看着他,“呜呜渣渣。”

    “……哦,”何余没反驳,“你现在……醒了?”

    褚弈没回答这个,反问:“袁里把你叫醒了?”

    “你别管他了,就是一老实孩子,一个无辜的人,”何余就怕他哪天没好利索找袁里算账,到时候他是跟褚弈拼命,还是跟褚弈拼命,还是跟褚弈拼命,“你要是醒了,就……仔细想想,咱俩这么待着已经不是两个人的安全问题了。”

    他差点要做了姚鹿泠,褚弈刚才那架势明显是奔着袁里去的。

    所以他担心的不只是他接受不了清醒后的褚弈不喜欢他,他还担心他们俩现在这种状态在一起迟早走向我国刑法。

    “你想怎么办?”褚弈说。

    “暂时……分开一段时间,”他有些犹豫,“就,保持距离吧。”

    他以为褚弈会像每次那样拒绝,但是褚弈沉默了会儿,干脆地点头:“好。”

    他愣了一下:“那,今天晚上——”

    “我回家住,”褚弈说,“以后也是。”

    何余以为他这个回家住只是字面意义上的人回去自己家里住,但当他看见佣人过来拿四个人的所有衣服和生活用品的时候才意识到。

    褚弈这个“分开”,比他想的要彻底的多。

    他忽然一阵不舒服,心底空落落的。

    人不走他不放心,人走了他不得劲儿。

    敏感期就是把人往疯里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