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若语用冷硬的目光和韩曜对视:“您是商夏的储君,您自然是想怎么骄横都可以!但是,您的手下在撞倒别人时,是不是该停下来看一看,该送医的送医,该负责的还得负责啊?”

    韩曜愤怒道:“本王是在和你讨论这个吗?本王想问的是,这件事该不该由你出面问责?”

    慕容若语蹙着眉:“太子殿下,您的一言一行,将直接决定您未来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您手下撞了元夫人,导致了她流产,您难道不该慰问元家人一声,安抚一下无辜的受难者吗?元家乃一介草民,他们怎敢向殿下问罪?也只有敢怒而不敢言,默默地吃个哑巴亏!民女只不过仗义执言,殿下不做解释也就罢了,何来的愤怒?还有,殿下答应替民女归还元家的玉梧桐,殿下做到了吗?”

    韩曜无端被质疑,怒不可遏地掀翻了棋盘:“你终于说出你此行的目的了!你是怀疑本王怀恨在心,故意报复元栋的家人泄愤,你还怀疑本王别有用心,想占有元家的玉梧桐!”

    韩絮听到巨响,从书房里跑了出来,见了满地的棋子,吓得结结巴巴地道:“三哥……你这是怎么了?你……你怎么冲小语发这么大的火?”

    慕容若语冷漠道:“无所谓了!我又不是第一次被他当做出气筒!太子殿下,你心里若是没有鬼,为何要用愤怒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韩曜从怀里摸出玉梧桐,塞到慕容若语手里:“本王去了元府两次,都吃了闭门羹,本王颜面扫地不说,还要被你诋毁!还给你,本王再也不想被人质疑了,滚!”

    韩絮拉着慕容若语的双手:“小语,发生什么事了?三哥,你俩肯定有什么误会,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慕容若语眼里闪着委屈的泪光:“即便是我误会你了,你难道不能作个解释吗?”

    韩曜推了慕容若语一把:“本王的尊严,已经被你踩到尘埃里了!本王自始至终,在你眼里不过是个卑鄙龌龊的小人!本王没什么好解释的,请你立即离开本王的遂宁王府!”

    慕容若语倔犟地转身往外走:“别推,我自己会走!”

    韩絮追在慕容若语身后,在前院拉住了她:“小语,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三哥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我依稀能猜出来,大概是因为元公子的家事,对不对?”

    慕容若语委屈地点点头:“元夫人被撞,导致了流产,全南锦的人都在骂我,说我慕容若语是祸水,害了元家!我只不过想听听你三哥的解释,顺便听他安慰我两句,没想到,他却冲我发这么大的火!”

    韩絮拉着慕容若语走到左侧的回廊下,两人并排坐在栏杆上:“小语,我三哥原本就十分顾忌你和元栋的关系,偏偏你又不知道避嫌,还代元家上门问罪,你说三哥能不生气吗?前两天,三哥接连两次去元府替你归还玉梧桐,不料都吃了闭门羹。三哥没办法,只好让我乔装成男人,亲自替他去元府还玉梧桐,他说交给别人办,他不放心。我去元府求见元公子,他家下人一听说我是东宫的人,重重地就将门合上了。我当时也

    很疑惑,元家人何至于此?后来一打听,才知道阮小姐出事了。原来我三哥被拒之门外,是因为元家人认定三哥派人撞了阮小姐,还故意上门看笑话!你说你是不是错怪三哥了?他还真是两头受气呢!”

    慕容若语抹着泪:“即便如此,他也不应该这么没风度吧?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撵出遂宁王府了,他要脸,我就不要了吗?”

    韩絮拿手帕擦着慕容若语脸上的泪珠:“傻姑娘,你每次都质问他,他脾气再好,也会暴发的嘛!他是商夏的太子,所有的小娘子都对他服服贴贴的,他从小都没受过委曲,可在你这里,却时常要看你的脸色,被你质疑!看你的脸色也就罢了,那是他活该,谁叫他喜欢你?他前几天还和我说,喜欢你就应该低眉顺眼的。可即便是低眉顺眼,也不能丢了太子的尊严啊!”

    慕容若语垂着头:“其实,我也知道他也是个磊落坦荡的男人,是我一直在挑战他的底线!我……其实并未怀疑过他的人品,我只是不太会说话!”

    韩絮撇着嘴:“你俩都是驴脾气,真要成了一家人,还不得整天争个你死我活的?”

    慕容若语脸羞得通红:“谁和他是一家人?他说话那么气人,我还怕少活几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