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烽留意到了叱云楠的慌乱,他和慕容芷凝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都清楚,叱云楠发现了伪造的信函里的破绽。

    炎烽看着叱云楠,掩饰道:“叱云将军从来不让朕省心,若不是朕的眼线亲自来报,朕也以为他出了事。等他回京,朕一定要严厉地批评他,在外时,一定要三五天就发封信函回来。我们也要体谅他一下,他每天要处理这么多军务,哪里有时间写信?他给朕呈送的奏折,字迹潦草得不得了,朕看着都眼疼……”

    炎烽的掩饰,并没有打消叱云楠的疑惑,反而显得欲盖弥彰,叱云楠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炎涵看着叱云楠:“王爷,你为何一言不发?轩儿他只不过晚些回京,你想念儿子,我们可以理解的。轩儿他一向自立,自投军起,就没让你操过心吧?他以前,也曾经两年不回京!”

    叱云楠拱着手:“太上皇说得极是,微臣就是担心轩儿的安危!公主此番回京,谣言已不攻自破。我们大家,都可以放放心心地,过个安稳年了!”

    御膳房的太监抬着十几个大大小小的红木食盒,进了敬慈宫的大厅,将三十六道热腾腾的菜肴摆到桌上,齐尚明安排小太监试过菜,道:“启禀太上皇,可以开席了。”

    炎涵招呼众人落座,高兴道:“孤这是借了凤仪的人气,孤的敬慈宫,许久没有设过宴了。最后一次设宴,是送轩儿南行,不知不觉的,过了小半年了。孤下次再宴请你们时,应该是轩儿回京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讨论的,就是轩儿和凤仪大婚时的事宜了。来,都是一家人,别客套了。孤先敬宁丞相一杯,您是长辈!”

    宁则之回敬了一杯:“今天,大家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放下了。太上皇,不许提不高兴的事。来,今晚都喝个痛快。”

    慕容芷凝坐在韩絮身旁,殷勤地为她夹着菜:“姑母,您多吃点。您看您一放宽心,病都好了。”

    韩絮拉着慕容芷凝的手,和炎涵相视而笑:“一转眼,本宫都老了,下半辈子,就好好地和太上皇做个伴,悠闲地过日子。”

    炎烽欣慰地点着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慕容芷凝一眼。

    众人正相谈甚欢,门口的太监禀报道:“启禀太上皇,婧容公主求见。”

    炎烽蹙着眉:“皇父,今日是您设宴招待燕郡王和宁丞相的日子,婧容的事,您明天再召见她吧!”

    炎涵为难道:“孤向来宠溺她,她来求见,孤若拒绝她,她会有想法的。这孩子向来懂事,从没失过礼……”

    没等炎涵说完,炎羽已闯进了敬慈宫。炎羽进了大厅,冷漠道:“皇父,您的宫里好热闹啊!可您知不知道,婧容的母后,正被孤零零地关在孝宁宫里?唉呀!惠太妃,凤仪公主,你们也在啊?这华炎的后宫,以后就是商夏女子的天下了!”

    炎烽拍案而起:“婧容,你是华炎的长公主,你说话,须得注意分寸!赶紧离开敬慈宫,有事明天再来求见皇父。否则,朕对你不客气!”

    炎涵责怪道:“婧容,你越发的放肆

    了!你未来的公公,还在这里呢!退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羽行了个礼:“是!婧容告退。请皇兄不要无缘无故的软禁母后,她若有罪,该由皇父来定夺!凤仪公主,叱云将军失去了下落,你急着在这个时候找靠山,怕是有些欠妥吧?”

    炎烽暴喝道:“婧容,你太放肆了!来人,将婧容公主拖到院内,廷杖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