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剑涛惊惧地一回头,柏贤武怒睁着双眼站在他身后:“关大门,不准放任何人出去。”家丁们马上将开启的柏府大门又重重关上。

    许剑涛回首看着柏贤武:“现在是唯一能救洪凯,能救柏家的机会,岳父大人不要执迷不悟。现在若交出这个丫头,还有机会得到叱云将军的从轻发落。”

    柏贤武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我柏某在嵩阳混了几十年,还从没栽在过谁的手里。我需要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将军,从轻发落我?老夫要他为他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否则老夫今后在嵩阳怎么抬头做人?老夫怕连累你们几个连襟,连儿子的性命都舍出去了,你却还帮着外人来对付老夫。”

    许剑涛见柏贤武冥顽不化,知道劝说不了他。许剑涛毕竟是行伍出身的,三下两下就将守住大门的看守打倒,他踢开虚掩的大门,带着采桑骑马而去。他身后的柏贤武,脸上的表情被怒火扭曲,肌肉不断地颤动着。

    清晨,叱云跃轩已做好几手准备,他让武思远亲自带着几个侍卫,护送慕容芷凝坐马车离开。慕容芷凝眼泪汪汪地回首和他告别,叱云跃轩在她额上吻了一下:“你先跟武将军离开,相公随后带着采桑来追你们。听话,相公不会丢下你的。”

    刚送走慕容芷凝不大功夫,许剑涛带着采桑飞驰而来:“叱云将军快些离开此地,我那岳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他连自已儿子的性命都不顾了,肯定还会让人追来,你们快走吧。如将军信得过再下,就将那柏公子交给我,他在你们手里,已经没有价值了。将军若信不过在下,那就继续带着他走吧。”

    叱云跃轩对许剑涛拱手答谢道:“谢谢许将军深明大义,仗义相助,前面不远就是华炎的地界了。我出了商夏就将柏公子丢在路边,将军到时可以去那里将他带回,也算是给他的一点惩戒。”

    侍卫替采桑解开绳子,骑马将她带离,叱云跃轩和许剑涛拱手作别。叱云跃轩还没走远,身后就响起一片急促的马蹄声。叱云跃轩淡然从怀中摸出青布蒙上脸,戴上金边眼罩。他怒吼一声:“派两人护送采桑去和武将军汇合,其余的人跟我拖住来人,这是非得逼本将军出手了。”

    叱云跃轩持戟在马上伫立原地,身后跟了十几个身穿铠甲的士兵。来人一见这架势,纷纷勒住了马,不敢轻易上前。

    许剑涛对着走在前面的将军作了一辑:“末将见过姚大元帅。叱云将军已答应在前方华炎交界处,交还柏公子。请元帅不要再追了,免得惊了凤仪公主的圣驾!”

    这个被称为姚元帅的武将,是柏贤武的大女婿,叫姚世磊,只是商夏的一个游骑将军。他跟柏贤武狼狈为奸,自成地方一霸。

    有一次柏贤武宴请地方豪绅,意在用恐吓的手段,榨取这些富商的银钱。

    姚世磊在席上故意喝醉了酒,唱起了黑脸。他拔剑砍伤了一个不愿给他们银钱的富商。其他商人见他凶恶冷酷,纷

    纷跪下求他:““大元帅”饶命。我们愿意拿出银子孝敬姚大元帅。”姚世磊非常喜欢这

    个称号,就经常以大元帅自居。身边的人为了讨好他,也纷纷叫他姚大元帅。

    姚世磊满脸横肉的脸上,一脸的怒气,骂道:“许剑涛你这个怂货,你也配跟老子做连襟?见了个自称华炎的大将军,就吓得尿了裤子?哪有什么公主?哪来的附马?就算公主真在他手上,本帅也要将她抢过来做小妾,本帅也想尝尝做附马的滋味。”

    叱云跃轩桃花眼里的怒火,如滚烫的岩浆,仿佛能将姚世磊烧成灰烬。他轻蔑一笑:“什么狗屁大元帅?本将军怎么不知道,商夏还有你这样猥琐的大元帅?你们商夏的凤仪公主,是本将军的爱妻。你既然出言不逊,就别怪我叱云跃轩对你不客气。”

    话音刚落,叱云跃轩已跃马冲到姚世磊面前。他手中的戟往上一挑,一道暗红的光芒过处,姚世磊的头盔“铛啷铛啷”地应声飞了出去。叱云跃轩回戟贴着姚世磊的面颊划出一道光影,在姚世磊慌乱的惊呼声中,一只血淋淋的耳朵飞起来,又掉在了地上。

    姚世磊捂着血流如注的面颊,乱了阵脚:“啊!本帅的耳……耳朵……都给……给本帅上,杀了这个冒充附马的贼人。”

    姚世磊手下的士兵,早已被叱云跃轩的气势震得呆若木鸡,逼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叱云跃轩手中的戟上下翻飞,划出一道道令人惊叹的弧形光影。那些冲上来的士兵们,一个个嚎叫着跌落马下,兵器散落了一地,人却毫发未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