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范:“大人要这军马做什么?”

    肖宗镜:“以备不时之需。”

    戌时未到,天已完全黑了下来。

    肖宗镜屏退众人,回去提来裘辛,在牌楼前的一个茶棚里等待。

    茶棚老板收了刘叔范的银子,把其他客人都赶走了,自己也退回了后厨。刘叔范带人去外围看守,茶棚里只余肖宗镜和裘辛面对面坐着。

    裘辛已经醒了,手被绑在身后。经过几日的折磨,他与那对夫妇一样,苍白憔悴,脸颊干枯瘦瘪,可他依旧镇定。在那双江湖扬名已久的眼睛里,是秋谷寒潭般的平静。

    肖宗镜端坐在他对面,手里是一盏茶。今夜闷热,肖宗镜袖子半挽,裘辛看着他的小臂,低声道:“我记得这里有一道很深的伤,短短几日,竟只剩这点痕迹。”

    肖宗镜端茶不语。

    裘辛又道:“这功夫我在另一个人身上也见过。”

    肖宗镜从茶盏中抬起眼,裘辛道:“你好奇是谁吗?”

    肖宗镜面不改色,饮下清茶。

    闷了一日的雨终于下了起来,一滴滴落在茶棚上,越下越大,渐渐掩住了其他声响。

    裘辛是习武之人,而且是个难得的高手。

    一个习武的高手,看见任何人,都会本能地在第一时间寻找其弱点和破绽。可他在肖宗镜身上没有找到。他的话没有惊起他半点波澜,他的戒备始终无懈可击。

    裘辛笑了:“输在你手里,我也不算屈。”

    茶棚外的小林子里,埋伏了几十名官兵,师爷给刘叔范打着伞尽力遮雨。可惜风太大,雨滴四面八方吹来,还是把刘叔范淋透了。

    “都给我打起精神!”

    官兵们被雨迷得眼睛都睁不开。刘叔范抹了把脸,甩开一手水,望向静默的街道。“咝……这西城门已经封住了,从另外三个门进来都得经过这里才能到居水街,时辰也快到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师爷也被浇成了落汤鸡,在旁道:“大人不要急,最好是让肖大人先发现劫匪,那信上留的可是‘设伏立杀之’,万一我们打草惊蛇把人害死了,吃力不讨好!”

    “有理有理。”刘叔范连忙嘱咐官兵,“记着!一定要换完人质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