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麟眯起了两点寒光,迸射在魔主高大的背影上,他不是三岁的孩童,见识上早已不是当年的愣头阿呆,随着修为上的增长,体会过天人合一的妙境,肚子里的五味瓶来来回回,各种味道翻来覆去,最后不由得咽了口唾沫:“阵我可以破!”

    而在下面还有后话许麟没说,是不敢说,但是魔主是何等人物,怎能不知许麟心里那点儿小猫腻。

    魔主转过头,目光对上许麟冷着发青的脸:“我那师兄委实是真的不太喜欢你,留给你了一柄剑,却不传授你拿剑的方法,任由你自生自灭,是因为看破了你,实在不是洗剑阁该有的传人。”

    对于魔主的这番话,许麟嘴角微动,却不曾出言反驳,这也是因为魔主说的是实情,那位轩宇真人,还真就不怎么待见他许麟。如不是因为中间隔了一个赵老头儿的关系,怕是当年就不会传授自己秘法,来化解自己身上的功法冲突了。

    嘿然一笑,魔主瞅了一眼许麟腰间别着的金蛇剑道:“洗剑阁当得天下的那些年,是何等的剑侠风流,纯粹如剑的直来直去,哪里有你这样一肚子花花肠子的弟子传人,就是比之那些不得秘传的核心弟子还不如,也不知赵小林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才选你来作为最后的传承之人。”

    心里发出一声冷哼,被人如此的评价,纵使许麟面皮堪比城墙的厚度,也有些拉不下脸来,但想来想去,许麟还真就没什么话来反驳魔主,更何况现在有求于人。

    但更多的是怒气,恨在轩宇真人在临死前,为啥就偏要给自己一剑,给了却不给使用的法子,任凭剑意隐藏在丹府之内,就好比一个哑火的炮仗,谁知道这玩应儿啥时候炸他一炸,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下场。

    “好坏皆有,造化天意,师兄的这一剑,却是将洗剑阁的全部都给了你,但你愚笨如猪,死都激发不出那一剑的妙意,本座既然答应给你解决的法门,当然不会失信于你。”

    魔主的目光转向了青铜大鼎,端坐在其上的女子,却不知在何时,已经是满面红光,缠绕在其身上的无数血色的气运,竞相连接在远在的天外,而在这其中,却又一条忽然间的变得无比粗壮,并有一丝彩光琉璃在上,被魔主轻指一弹,便消失无形。

    “徐州城那边看似已经打起来了!”许麟的话没有任何的感情,就好像在说着家常一样,但就是这么一句话,却让魔主挑起了眉头。

    “你知道?”

    许麟嘴角一咧:“看来人间的血肉魂魄都被你收在了此女的身上,就和这个一样。”说着许麟手里突然出多了一个颇为古怪的锥形圆瓶,正是当年在战场上被许麟收获的一枚,不过上面却有着密密麻麻的裂痕。

    “就为了一个女子。”后面的话,许麟没敢再往下说,而那魔主反而没有生气的笑了一笑。

    “是啊!就为了一个女子。”

    许麟和魔主的目光,几乎同时落在了青铜大鼎的女子身上,许麟不理解魔主这番痴情,更不明白一个人怎能为了一个女人,就能生出与天下生灵为敌的勇气,许麟自认做不到。

    围绕在他许麟身边的女子也不少,可无论是与之几番缠绵的吕娇容,亦或者对自己一片痴情绝对的陈婉如,还是最后让自己念念不忘的明如,如果到了退无可退的绝境之中,许麟相信自己会好豪不留情的辣手摧花。

    更何况这个世上,无论是多么娇艳的花朵,只要人类不绝,那就是雨后的春笋,有的是。

    “你不明白,也不晓得。”魔主的视线回归到许麟的身上,随后又望向殿外的无际天空,茫茫阴云笼罩的不透一点缝隙,给人一种难受的憋闷感。

    “当年我那位师兄,可以为了她,而放下手中的长剑,远走天涯,师门不管,天下不理,流浪人间。”

    “而当年的我,也可以为了她,自闭于琅琊秘境中千百年,魔宗不管,曾今的理念更是远抛到九霄云外,但今天却早已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