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出这句话之后,齐月精神之海当中猛然冲上了一小股精神力,将齐月大脑之中的一些混沌打散,随后便只能站立在面积只有差不多双手并拢大小的烛台上,强作镇静地看向了下方站立的十几个“壮汉”。

    而这些壮汉显然也不是什么都没见过的普通人,在齐月回答了这句话之后,作为这十几个壮汉领导者的中年人也不怕认错人,便开口喊道“二王公大人与望舒世子殿下已经离开王都将近十余年,如今既然已经回归,为何不先入宫面见当今王上?”

    正待齐月想要随便说一个理由的时候,他却忽然觉得自己的精神之海产生了些许的波动,而这股波动竟然直接顺着自己运转精神力的方式,把一股意念传给了自己。

    “某望舒,无论去哪里都是可以的,天下之大可任我去得。既然尔等把某之父上称为二王公,也就证明了当今王上并不是某的宗伯,而是当初某宗弟,是也不是?”

    齐月张开嘴,这句话自然而然地就跑了出来,但是齐月清楚地了解到了,这股意识并不是自己“本体”想说出来的话,也不是寄宿在精神之海当中的理想要说出来的话,更像是“神”想说出来的东西。

    “当今王上正是您的宗弟,不过称二王公为王公,以及称您为殿下,仍旧没有的到当今王上的正式册封,王上日日夜夜都在期盼您能回去,好重新给您封爵。”

    齐月笑了笑,知道这封爵大事肯定不能由王上“乾纲独断”,肯定也要和主管宗家事务的宗家最大的角色,也就是宗主商谈,而自己的潜意识似乎一直在告诫自己,自己的父亲和那位宗伯的关系并不是很好,这种奉承话还是少听为妙。

    “某不在乎那些地位,既然尔等把某诈了出来,那某就跟着尔等回去一次,省得天下人嚼宗家耳根,”齐月原本黑色的眼瞳在下一刻就变成了青色,站在烛台上的双脚迈出一个,随后就被一朵青色的莲花托在了半空中,“不过父上并不在此,你们还是省了这条心吧。”

    这些壮汉,或者说这些已经亮明身份的宗家侍卫倒也不急,毕竟他们接到的消息就是只有一个人进了王城,那么无论是本身就和宗主之间矛盾较小,和王上关系极好的望舒世子回来,抑或是虽然和宗主关系较差,但战力称得上是一等一的二王公回来,都是极好的。

    而且这随心所欲就能凝结成和宗家家徽丝毫不差的莲花的,也只有宗家之人修习的功法能做成这一点了。

    甚至,除了那些看见了这莲花只是微微躬身的宗家侍卫比起来,那些看到了齐月从半空走下来所踩着的宗家家徽虚影,其他人更是直接跪了下来,同时高声唤道“宗家千秋万载!”

    这些宗家侍卫倒也吓了一跳,惊奇于之前就算这些人看到家徽也最多只是学自己躬身不敢直视,为何现在在这一品楼当中,每个人都激动地跪了下来,甚至嘴中还高呼“千秋万载”?

    他们不知道的是,一品楼当中刚刚上演了一出抵抗妖魔的戏码,在这一品楼当中的人还沉浸在那无比的喜悦和激昂的心情当中无法自拔。

    再者说,被送了邀请函邀请到一品楼当中的人,又有哪一家不是王都当中的权贵,他们基本上多多少少都知道些现今“二王公”的强势以及十余年前望舒世子与当今王上之间紧密无间的关系的,如今望舒世子归来,朝中岂不是又多了一个大人物?

    现在不趁机巴结一下,更待何时?

    但是齐月和宗家侍卫并没有给这些存心巴结的人一点机会,反倒是看到齐月用出这一招“从天而降”的侍卫们早有准备。

    只见侍卫头领猛地一挥手,一品楼原本封闭的大门瞬间就被站在门内的两个侍卫打开,而就在中门大开的一瞬间,四个侍卫抬着一个轿子凌空“飞了进来”,在齐月即将落地的时候,四个侍卫直接半跪在地上,让齐月稳稳当当地落在了轿子上。

    齐月心中暗暗叫好,旋即直接坐在了轿子地椅子上,折扇伴随着齐月翘起的脚,被齐月转了一圈后在他旋转而开,像极了风流倜傥的公子。

    没等周围“观众”惊呼出声,侍卫统领便高呼一声“望舒世子殿下归宗,闲人让路!”

    听到这一声大喝的人群纷纷散开,根本就没机会上来讨好齐月,便看着那位长得和当今王上有着七八分相像的青年被宗家侍卫抬了出去,直直向王宫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