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的桑芳妍一定会气的哇哇大叫,但吵不到他。

    江向笛跟靳北协议结婚的事江家是知道的,能高攀靳家对他们来说当然是一件好事,那时候对江向笛一阵和颜悦色,不过后来知道靳北对江向笛根本没意思,顿时便失望了。

    替身的流言一定是传到了江家去,然后桑芳妍就过来找江向笛算账。

    江家想要利用他最后的价值,却无法真正控制他。

    电话又响了两次,江向笛不想打到公司来,便接了,是江察的声音:“电话都不接,江家白养你了是吧,晚上我让司机接你回来。”

    江向笛:“没空。”

    江察冷道:“在杂志社里不想干了?”

    江家也算半个豪门,江察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人脉和资历都是江向笛比不上的,因而想要在工作上阻挠对方,更是容易。

    “不太想干了。”江向笛转着手里的笔,语气冷淡,带了点嘲讽,“您要是有善心,把我逐出家门我也很乐意。”

    下了班,江向笛打车去了一条静谧的石板路,然后拐进一个小店铺。

    灯光晦暗,他按了按门铃,半晌,里头走出一个老人。

    江向笛:“取东西,上个月20号送来的画。”

    老人看了看他:“等等。”

    片刻,对方拿了个被小心包起来的画框,说:“东西我是想办法修复过了,但是淋过雨的画,都是很难修复原貌的,之前也跟你说过了。要不是你小子……哎,我也不会接你这单。”

    江向笛看了眼,小心包起来:“辛苦了。”

    他对手里的东西珍重又谨慎,仿佛拿着一个珍宝。他对蒲望之遗留下来的东西都是如此。

    随着时间推移,他才发现对方遗留之物实在太少了,而且一件一件,似乎都在慢慢消失。

    比如这副画像,纸会泛黄,笔墨也会淡化脱落,也会被淋湿、撕裂,变成碎屑。

    回了家,江向笛把包装打开,是他给蒲望之画的画像,因为经过一场雨,上面的人经过最古老的修复技术,然而还是无法抵挡雨水和时间的蚕食,五官已经模糊了。

    靳北有着和蒲望之一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