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生听得很安静,就像是在听自己的成长经历一样,这种感觉她如何不熟悉,相似总能引起共鸣,夏生觉得与燕子的感情又近了一层。

    她也忍不住向燕子诉说自己的困惑“最初,我不敢相信自己是这样的人,总是拼命想改变,恨不得立刻爱上一个男孩子,可是后来发现即使很努力了也做不到,这种感觉很累。”

    燕子也感慨“是的,最主要是周围人的目光,我们不能不考虑旁人的感受,毕竟我们是社会上的特殊群体,太多的人觉得我们是异类,我也很怕被人发现,他们会像躲着瘟疫一样避开我们,如同回避肮脏与垃圾一样,这是让我最难过的地方。”

    夏生又忧郁起来“是的,真不知该怎么面对家里的亲人,他们怎么能接受得了这个事实,况且我的家乡又是那样偏僻的小镇,乡亲们肯定会象看怪物一样看我的。”

    燕子也叹息“是啊,所以我不敢回老家,我今年29岁了,家里总是为我的婚事着急,催着我找男朋友,每次回家都得去相亲,我也很无奈,能怎么办呢,谢谢长老,能有这样一个地方来倾诉烦恼,找到了家的感觉。”

    夏生试探地问“你没有爱过人吗?”

    燕子说“我很早就离开家了,自己在外面打拼,开过服装店,做过美容,最后却选择了花艺,因为我发现花的世界很美好,也能让人真正安静下来,开始时没生意,多亏了长老鼓励,他主动进我店里的鲜切花,使我在最难的时候坚持了下来。”

    夏生再一次刷新了对长老的认识“话说,他真是我们的好家长啊,但是他开这么大的会所挣不到钱可怎么生活呢?”

    夏生不免为长老担忧起来,他们都太需要他了,需要一家人休闲会馆,夏生担心万一有一天会馆维持不下去了怎么办,到那时,他们这些人又该怎么办,去哪里找寻家的温暖呢,岂不是又像没有家的孩子一样了么。

    燕子似乎看穿了夏生的心思,她安慰夏生“多亏了长老底子厚,前些年挣下不少钱,投资建了会所只为快乐,为了许许多多和他一样的人能不再迷惘,能够有属于自己的天地,他不再工作,只专心管理会所,还有,“耗子”每次来都会给他一些钱的,我们这些会员也都在想办法为会馆创收,除了平时注意节约外,还努力制作一些手工作品拿出去卖,大家真是把这里当成了家。”

    夏生被和谐的氛围所感动了,她也惭愧,自己没什么手艺,不能给会馆创收。

    吃了饭,夏生与燕子回到花艺坊,夏生这次想要自己制作一个花篮,希望燕子能好好指点。

    燕子问“是要送人的吗?”

    “是。”

    “想送给什么人呢?”

    夏生犹豫,燕子解释道“送的人不同,我们选的花种也不一样。是送给亲友长辈,同学朋友还是老师?亦或是爱人?”

    夏生忙说“朋友!”

    她心里是想要送给蒋哈勒的,因为上次蒋哈勒帮她完成了课件,她说要去好好感谢他的。

    燕子半信半疑“真的只是朋友?不是爱人?”

    “真的就是普通的朋友,比同学的关系要好一些的朋友。”夏生强调着。